阮時感覺到自己的輪椅被人給推動。
身邊的齊維傑一臉的緊張。“時哥,時哥,你們要帶我時哥去哪?”
齊維傑沒叫喚多久,聲音就停了,阮時聽著身後的動靜,猛地捏住了自己的輪椅。
“放心,他沒事,我只是請你跟我去個地方。”男人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阮時的手又慢慢地松開。
他低下頭,任由對方的人推著他往前面走。
不知道過去多久,阮時感覺到自己被人推上車,又從車上下來,接著乘坐電梯去了一個地方。
電梯門開了,又是一陣按密碼鎖的聲音。
接著“啪”的一聲,像是玻璃杯被打碎了一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灼寒,你看誰來了。”
阮時內心一緊,他眼睛上的布料又被人給扯了下來。
眼前的房間昏暗無比,只有客廳的桌子上面放著一盞水波紋的小臺燈,四周昏暗無比,窗簾緊閉。
灰黑色的皮質沙發的一角坐著一個人,他身形單薄瘦削,整個人頹廢不堪。
聽到聲音,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在看見阮時的一剎那,他的瞳孔驟縮,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但他的雙腿不知道是坐久了,還是怎麼樣,像是無力了一般,很快又朝著原地跌坐了回去。
“阮時,你!”段灼寒雙眼發狠的看著站在阮時身後的男人。
阮時坐在輪椅上,有些震驚,他似乎也沒從這個畫面中反應過來。
記憶中的段灼寒,永遠都是幹幹淨淨的樣子,哪怕不高興也從沒表現過在臉上。
而此時的段灼寒,不僅頹廢,人也憔悴了不少,像是一下子年長了他們好幾歲的樣子。
阮時看著他的身影,雖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都發生了什麼,但也不難猜出來,他過得一點也不好。
“寶寶,你來做什麼?”段灼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一點。
但他雙目通紅,看著他父親又怕又恨。
“我來看看你。”阮時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段灼寒揣緊了雙手,又慢慢的松開,他強忍著恨意,微笑著對阮時說道:“現在看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阮時看著他的身影,抿著唇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他能回去,但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了阮時的脖子,阮時被迫抬頭,連身體都跟著掙紮了一下。
“你不要碰他!”段灼寒怒吼出聲。
像是被關久了的野獸一般,在坐最後的垂死掙紮。
阮時脖子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氣來,他努力掙紮著的,但手臂卻動彈不得,唯一能動的一條腿,卻什麼也踢不到,相當於完全沒有能力自救。
他的臉被憋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