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並沒有參加完整個晚宴,在大家酒意漸濃的時候,他就跑了出來。
月色很美,繁星樹散落著斑駁的星光。腦袋有點疼,腳步也失去了平日裡的穩健,略顯虛浮。
前幾日的遭遇,將他那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自卑一股腦的爆發出來。
迎著月光,不知不覺便已走出了秦府,在城中閒逛起來。
在漆黑的一處角落,秦彥摔倒在地,還裝在胸口的江華墜墊得他生疼。
緩緩撐起自己的身子,背倚石牆,長嘆一口氣。
他很不甘,但也很無力。
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彌補得了,不過說起來,今天自己因為秦宇回家,兄妹三人交談一下午,今天的刀也沒有練。
“呵呵,還真是,連努力也是假的,都在騙自己。”秦彥苦笑著搖搖頭。
忽地感覺四周有些熟悉,抬頭打量了一番,視線很不好。
但在遠處街邊的房子,似乎來過這裡。
果然,那書寫著“別己院”的牌匾讓秦彥恍然,原來不覺間竟是走到這裡。
也不知那老僧人今晚在不在,他思索這樣的居所中應是無人居住的,走進了院中。
那日跟著老僧沒發覺,今天才看到,這院子竟是沒有大門,只有高大的門梁,上面架著一扇牌匾。
雖來過一次,但今日再進來,好像仍然很陌生,也不知是喝上酒模糊了意識的緣故,還是上次來也只是懵懵懂懂只顧跟著老僧人。
“大師?”秦彥輕聲喚著。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許是老僧不在。
也不知這別己院是不是他的院子,也不打掃,甚至連門都沒有,不知道自己就這麼進來合不合適。
又見到那日的涼亭,秦彥邁步走了上去。
河槽中的雜草依舊茂盛,秦彥坐在亭中,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日老僧人對他說的話。
“看不清楚,便走近了看。”
“看不清楚,那邊不看。”
這兩句話單論一句,都是最普通不過的道理,但是放在一起,卻又自相矛盾。
“族比我真的還有希望嗎?”秦彥看著遠處那日自己踩過的泥濘,輕聲問自己。
他也沒有答案。
忽地,河槽中的草木一陣擺動,壓低了腰。秦彥忽覺一陣頭暈,這黃月酒還真是後勁十足。
腦袋有些昏沉的秦彥順勢斜倚欄杆,雙腳擔在木凳上,整個身體近乎躺在那橫欄上。
只是這一躺,秦彥的目光倏地一凝。
在這涼亭的頂面上,竟然有一幅畫,畫的風格與整個涼亭乃至整個院子都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