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死了,對“無眼”的洗冤也宣告結束,周玄懷裡的洗冤籙便震動了起來。
周玄旁若無人的單手託著洗冤籙,靠感知翻到了最後一頁,字跡變了。
洗冤前,字跡寫的是“無眼,洗冤”,中間還有很長的留白空隙。
“無眼,於八月十九日,明江府明東善德醫院,洗冤。”
書寫得很正式,真像神秘組織執行任務時的記錄手冊,這個神秘組織,好像專門針對執念,但絕對不是遊神司,遊神司瞧不見執念。
也就在這時,周玄看見了執念“無眼”從杜凱麗的骨骼裡走了出來。
“無眼”朝著周玄再次磕頭,表示感謝,隨著頭一個接著一個磕,他的身形,化成了無數點熒光,朝著周玄的眉心裡鑽去。
周玄在接受熒光的那一刻,腦海裡出現了許多名字及介紹,和許多人的記憶。
“趙寶瓶,明江府絞花局工人;劉玉喜,明江府惠四街李記估衣鋪賬房;李靈章,明江府東市街老畫齋老闆……”
執念消失了,組成執念的三十多人,他們化作了記憶的碎片,湧進了周玄的身體裡。
也就是周玄的精神扛造,換個人,光是這些海量凌亂的資訊,就足夠把腦子搞到宕機。
周玄仔細分析著這些人的記憶,意外的發現——老畫齋的老闆李靈章,竟然已經死了!
“那我刺青的機緣?”
血井剛剛可是提示過的,刺青的機緣就在“老畫齋”裡。
周玄趕緊將店老闆李靈章的記憶,仔細搜尋了一番,
這個李靈章,生活其實很簡單,無兒無女,老婆前幾年也跟人跑了,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守著箇舊書店,每月賺的錢能頂一個碼頭工,日子能過得去,但絕對談不上好。
周玄利用感知,將他從出生到死去的記憶,瀏覽了一個遍,愣是沒有找到和刺青有任何相關的地方。
“刺青機緣不在老闆身上,那就在他的店裡?
他的店是個舊書店……難道哪本書、冊子裡面記錄了刺青攢香火的方式?”
周玄很激動,但又有點擔憂——老闆死了這些天了,書店裡的東西還在嗎?會不會店都被人接手了?
想到這兒,周玄拔腿就往醫院外面走。
“你等等我啊。”
呂明坤衝周玄疾走的背影喊道。
……
呂明坤很失落。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和春夢血戰一場,但春夢到死,他連手都沒有出上。
“好不容易給自己激勵得熱血沸騰的,結果全憋心裡頭了。”
呂明坤一直等著出手,等得都聽到春夢的吼叫後,覺得事情不對,便去了醫院廊道里,瞧見了已經化作白骨的杜凱麗。
“小師弟,你真是二炷香?杜凱麗就這麼死你手上了?”
他想詢問周玄是怎麼殺的,順帶訴訴心裡的憋悶,結果又遇到周玄發呆在,好容易等小師弟不發呆了,對方竟然直接走掉了……
“喂,小師弟,你是不是快忘了,我們師兄弟是一起出來做事的。”呂明坤很委屈。
……
“袁老,杜麗凱死了。”周伶衣講道。
“我徒弟和老五,撲殺一個四炷香的柺子,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柺子又沒有太多反制夢境的手段。”
袁不語擺弄著收音機,頭都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