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常說他爹傻,他爹也是人傻錢多。
第三件到第五件,一件已逝大師的畫作,一件文豪真跡字帖,一件略次些本朝還活著的益田先生墨寶,這三件雖不如前兩件,可賣價也不低。
最後一件,則是葉頌利今晚要等的,葉老太爺砸掉的梅瓶的另外一隻。
簾子一拉,許多人眼睛就亮了。
一則,這是前朝皇帝御用,二則,這只是孤品。
所以開價一萬兩。
“這麼貴?”葉頌利就傻眼了,“我、知道貴,可一萬兩也太誇張了吧?”
“祖父那一丟,豈不是,丟了十幾萬兩?”
真被他說中,這隻梅瓶最後被番禺的一位商人以十六萬兩的銀子買走。
樓下,本來想來買梅瓶,揣著兩萬兩銀票的葉松,一個晚上沒有說話,他和葉濤道:“我怎麼記得陳華元沒有讀幾年書,這些故事都從哪裡知道的?”
他什麼時候開始讀書了?
“說是一位北面來的神秘商人給他的。”葉濤道,“故事肯定也是那人教的。”
人群中,每個人都是憤憤不平,恨不得買到東西是自己。
陳華元感謝了眾人,並熱情地一人送了一包北面來的龍井茶,手禮做的很精緻,看上去非常講究。
吵鬧聲瞬時平息下來。
“這也太離譜了,怎麼能賣價這麼高呢?”葉頌利嘆氣,一回頭就看只看到葉滿意趴在桌子上數花生米。
他問道:“你四姑母呢?”
“四姑母說我把花生米和瓜子還有芝麻糖的數量加對了,她就回來了。”葉滿意道,“四姑母還說,您不許丟我一個人,要不然她會擰斷您的脖子。”
“像這樣。”葉滿意小小的手指,指著桌邊一顆被攔腰擰斷模樣悽慘的花生殼。
葉頌利抖了抖。
樓下,陳華元當場就點收了錢,和買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又拿了精緻的回禮,贈送了幾位買家後,熱情的聊了一會兒,就捧著裝著銀票的匣子,急匆匆往後院去。
後院一間亮著燈的房子,陳華元推開了門,衝著裡面興奮地道:“沈爺,您所料一點沒有錯。”
“您預料六件能賣過三十二萬兩,現在真比您預料的還多了三萬。”
說著恭恭敬敬將匣子給了沈翼。
他當時還不信,覺得就算是好東西,可也賣不到這個價,今天晚上他是一邊擦汗,一邊喊價。
開了眼界了。
“我估的多少,便只要多少。”沈翼不點算,“多出來的則是你的。”
陳華元也不客氣,將錢收了。
“沈爺,我陳某人在外混跡這麼多人,第一次做一件事這麼痛快。”
沈翼頷首:“你好好做事,還有更痛快的事。”
“是是是。”陳華元興奮不已,“以後沈爺您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
沈翼將木匣子蓋上,對陳華元道:“有人來了,你先回去,明日我會來找你。”
“是是。”陳華元一轉身,頂頭碰見個女子,他哎呦一聲,正要說話,人就被女子拉了出來,隨即門啪一下關上了。
天黑,女子動作又快,他什麼都沒看見,就被關門外了。
陳華元貼著門聽動靜,裡面男女在對話,他頓時露出曖昧的笑容,小聲道:“沈爺,屋裡的床和被褥都是乾淨的,您、您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