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葉文初。
“說專業就說專業,但你要進行性別攻擊,就不要怪我攻擊你。”葉文初將杯蓋丟在桌子上。
“師父,算了算了,”馬玲來勸架,衝著左拐子擠眉弄眼讓他閉嘴,這只是摔茶盅,等會兒動手的時候,誰也護不住你。
左拐子板著臉,但沒敢再說葉文初。
葉文初去檢查王寶平的屍體。
又恨恨地睨了一眼正在閒適看著她的沈翼。
沈翼清咳一聲,也認真地打量屍體。
馬玲跟著幫忙:“師父您覺得有問題?”
葉文初將王寶平的手拿起來:“他的手很乾淨。”
沈翼問了個沒什麼建設性的問題:“是很乾淨,有什麼問題?”
葉文初瞥了他一眼。
沈翼笑了笑:“繼續說。”
葉文初指了指一起帶回來的,王寶平上吊時墊腳的三塊石頭:“我問過蘇陽,這三塊石頭,原是靠牆放置的。王寶平要搬過來墊腳,手上一定留有黑灰。”
但王寶平的手很乾淨。
“會不會是擦乾淨了?”馬玲問道。
葉文初道:“只能洗乾淨,擦拭不能到這樣的程度。”
馬玲覺得有道理:“那就是洗乾淨了。”
葉文初道:“死者的床和頭髮是亂的,可見他死前是已經在睡覺了,但他外套是平整乾淨的,那就是出門時臨時套上的。”
“死者鎖好了家門,拿著繩子到隔壁院子裡打結,但卻在將頭伸進繩子前,嫌棄手髒,去洗了手。”
“如果真去了,那他在哪裡洗手的?最近的井,是在他家那條巷子裡。”
“他有心情走過去洗手,是在乎整潔乾淨的,那為什麼不在死前整理蓬亂的頭髮?”
馬玲滿面的驚駭,她師父怎麼想到這麼多,發現這麼多的?
沈翼頷首道:“這些細節都很矛盾。”
葉文初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翼。
“所以,您認為王寶平是他殺縊死?”
不等葉文初說話,左拐子忍不住道:“可死者的的確確是自殺縊死,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
他很自信。
葉文初回看左拐子,道:“我沒有否認,他死於自殺縊死。”
“那是什麼意思?”左拐子道。
沈翼道:“是有人教唆引導了這個孩子自殺!”
馬玲訕訕然,沈先生剛才明明在神遊,怎麼他就聽懂了,可她卻沒有明白?
人比人氣死人。
左拐子手一抖,驚訝地看向葉文初。
他當了一輩子仵作,什麼樣形形色色的死法都知道,被人教唆自殺這個說法,卻是第一次聽到。
“是這個意思。”葉文微微頷首,“以姚氏的聰明,她可以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