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過後,是生蔬菜沙拉,有切段切片的生菜、番茄、黃瓜和蘆筍。蔬菜的量給得很少,和肉菜的分類有天壤之別。
蔬菜沙拉後,是小份的水果冰激凌,最後是飲品,白棠的是加了糖和淡奶油的咖啡,江硯的是茶。
每道菜,都有不同的酒杯,配上少量的一點酒,每道菜搭配的酒都不同。
吃完後,江硯遵循著他訓練的餐桌禮儀,給白棠拉開椅子,協助離席。
他們決定在露臺上待一會,一來是消化食物,二來是試圖藉此躲避下一輪舞會。
站在二樓的寬闊的露臺上,白棠和江硯憑欄而望,他們周圍也有三三兩兩來看風景消化食物的紳士淑女們。偶有二人認識的或是認識二人的,都相互點頭微笑問好。
夜風吹拂著,宴會場下面的燈光如落在人間的星星,透出高雅且溫馨的光。周圍是再往遠處是學校的綠化林,是橄欖樹和闊葉芭蕉,請了專人及時修剪枯葉,所以顯得又幹淨又常年油綠。
更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海,他們的學校坐落在整座海島的高處,從任何一座教學樓高層以上都能眺望到大海,更別說用於開展這場宴會的舞廳是整個學校的最高處。
他們靠著大理石護欄,任由鹹溼的海風撲在臉上。
突然,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和他們齊平的、旁邊那個露臺上的兩人身上。
身穿粉色的金恩秀,掛著甜美乖巧的笑容,挨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怎麼又是她?真晦氣。”白棠皺著眉,嘀咕一句。
江硯的眼神卻落在金恩秀身邊的男子身上。這個男人他分明是沒見過的,卻給他奇怪的感覺,似乎和他遇到過的人有某種聯絡……
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你怎麼?和他有過節?”
白棠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男人,略微有些詫異,“你朋友沒交幾個,就已經開始樹敵了?”
“噓。”江硯輕輕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閉上眼,身邊的氣息緩緩地圍繞著朝外擴大,指令釋放!
“你瘋了?你要瞄誰?”白棠忍不住駭然道。
“安靜。”江硯輕喝,他睜開眼睛,然而耳朵已經“不在”身上,而共享在金恩秀身上!
如果金恩秀真的如她自己展示的那般沒有指令的話……那她必然不可能察覺到這個指令。
然而金恩秀摸了摸耳朵。
“怎麼了?”江硯“聽”到她身邊的男人說,聲音低沉沙啞,有點不自覺的彈舌。
“沒什麼,我感覺耳朵突然有點癢……”金恩秀疑惑地捏了捏耳畔,但沒發現什麼,準確來說“通感”並不是指令,只是釋放的時候會不可避免地藉助指令的力量,所以即使有些異樣的感覺,如果不是特別強悍的新人類,大抵也只是覺得身體上有些不舒服。
“你說,那小子你本來就快拿下了?”
“是的,不知道半路上哪裡殺出來一個死婆娘……學長,你可得給人家做主……”
“不要噁心我行不行?我還不知道你本身是什麼樣的人麼?”
“切,不解風情的莽夫!不過,江硯真的和新人類有殺父血仇嗎?他還進了這個晚宴,跟他一起的還是九山家下屬的女人……”
“虛與委蛇吧,”那個男人笑起來,笑聲裡透著令人不安的成分,“上次讓喬倫家的小子去換了他的實驗兔子,真是個廢物,這都失敗了……”
江硯一愣,是他意料之外的結果。
“把他拉進來吧,有了他,對新人類這幫高高在上的吸血鬼可是重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