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我們且這樣……”
“慢著:上頭說江硯上次是跟隨葉隱川的實踐小組去採集實驗樣本的,他也遭到了伏擊吧?他還能相信咱們麼?”
“他信不信任無所謂,他只能加入我們。畢竟在這群吸血鬼裡,他飽受爭議,而且這麼久還在醫學院混著,聽說輔修c國語的課程也磕磕絆絆的,應該也沒有覺醒指令吧?他這樣能在這幫勢利眼裡活下去?就是上次派遣去伏擊的小隊被九山明殺得片甲不留,一點兒有用的資訊也沒帶回來……”
“我們開什麼籌碼給他?”
“我們不是有藥麼?給他打一針,透支精氣神催生假性指令,給他的中階指令。他看著像個只會讀書的呆子,如果聽到有指令一定很激動。”
白棠在邊上撞了撞江硯的手臂:“哎,你聽出點什麼沒有?”
江硯不知道如何分神給她解釋,於是圖個方便,將手掌放在白棠的肩上,頓時他和白棠之間形成了某種聯絡,白棠、江硯和金恩秀之間形成了一個閉合的三角,白棠同樣能借助金恩秀的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
金恩秀感覺到不舒適,又揉了揉耳垂。
江硯心裡一動,第一次揉耳垂可以解釋為她湊巧耳朵不太舒服,第二次可沒這麼巧合,金恩秀絕對是個覺醒了指令,有能力感知到他人指令氣息的人!
這麼說,其實反新人類組織,本質上也是一群新人類?
“與其說是反新人類,不如說是反現行的新人類體系,畢竟如果是完全的普通人,根本沒有了解咱們的途徑。”白棠道,她感覺到非常新奇,這種感覺給她前所未有的眸中暢快,因為帶著點江硯指令的緣故,她體會到周身環繞著一層非常輕薄但涼爽的氣息。
“那我們造成的一些現象呢,他們不會起疑麼?”
“當然不會,評審會有專門的清理組,會盡力把現場打理好的。除此之外,會里還設定輿控部,同普通人的一些媒體、大拿都有聯絡,即使有確實無法清除的痕跡,也可以被偽裝成軍事演練、自然奇象一類的。”
“即使是這樣,也會讓人懷疑的吧?”
“我就說你完全不瞭解人,江硯。”白棠咧開嘴角,諷刺地笑起來,“人都是唯經驗動物,他們連‘新人類’的概念都不知道,怎麼會往這兒想?他們只會用他們所熟知的那些概念去強行解釋那些東西的。”
江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心裡認同這個觀點。人是唯經驗動物,這話不錯,所以後人才會一代又一代循著前人的腳印,在歲月更迭中,像是代代相同的小零件那樣,群體性地一點一點執行著,推動著一個龐大的時代緩慢卻穩健地朝前走去。
“不過說實在的,江硯那個人可不好輕易哄騙。我剛和他見面,他好像就察覺出我有問題了。他一句話就指出我的裝束和醫學院相悖。”
“那也只能說你很愚蠢,是個不守規矩又肆意妄為的大一小拽妞兒,頂多讓他不那麼喜歡你。”
“誰要遵循那老掉牙的規則?人就是要自由自在的才好。說起來我上次趁他手上偷偷用他的指紋開了手機,用他的賬號加了我,結果這人戒備心這麼重,發現他好像並不認識我之後就把我刪掉了。”
“那也只能說明你自以為是。金恩秀,你要不換條路,像江硯那樣,透過高分績點保進他們課題組去。你這個學期成績怎麼樣?”
“別說了,掛了一半。那個老不死的威脅我,說我下個學期再是這個成績就把我清出去!”
“指望不上你!還得我自己來。父親還不知道我已經加入反對他的群體了,還想把我塞進九山明那個學生團體中,這樣我就有接近九山明的機會了!”
“你不要玩火自焚。”
“你算什麼,金恩秀?你只不過是被上頭救下來的一個畜生,除了確實算得上是老大喜歡的‘名.器’,你有哪點比得上我養的狗?誰給你的底氣在這奉勸我?”
“你!”
高大的男人嘻嘻地一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猥瑣地用他寬厚的手掌在金恩秀半露的胸脯胡亂地揉了一把。
江硯和白棠的臉色都變得很奇怪,通感的效果是全身通感,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沒有被這男的猥褻,但在精神上彷彿已經被摸了一把。
白棠氣得眼睛裡都在冒火:“我要殺了他!江硯,你放開我!他算個什麼鳥,也他媽敢摸我——”
“你別激動,你別激動,他是在對金恩秀動手,這只是通感的結果……”
“媽的什麼破通感!我現在就跟吞了一隻癩蛤蟆一眼噁心!我要殺了他!”
“你小點聲,噓!”眼見白棠的反應越來越大,江硯趕緊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豈料對面的男人越發膽大妄為,摸一把不夠,還伸出兩個手來,將金恩秀禁錮在牆面,對她上下其手起來。
“啊……你,別這樣!……不要在這裡!……救命!”
白棠瞠目欲裂。
眼見那男人的嘴唇就要碰上金恩秀的脖頸,江硯一咬牙斷開通感,同時白棠猛地掙脫開,指著金恩秀的方向扯開嗓子嚎道:“那有個男的當眾猥褻女士!”
她的聲音過於嘹亮尖銳,震得凡在露臺上的人都往金恩秀的方向看去,男人冷不防被人喊了一嗓子,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便被眾人將他醜惡的行徑看了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