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在場的全是目證,男人狡辯不能,被聞訊趕到的晚宴守衛一把拎到地上鉗制住,扣上了特製的手銬。
金恩秀哆哆嗦嗦地抱著胸蹲在角落裡,眼裡全是驚恐,眼眶溢滿淚水,同她前面在舞廳的哭相大相徑庭。
江硯和白棠快速地穿過走廊到事發的露臺去,雖然他們已經明白眼前這個女孩兒是異己之徒,但還是本著紳士的作風,迅捷地脫下外頭,將受驚的女孩和眾人的目光隔絕去。
守衛開始疏散看熱鬧的人群。
江硯擋著擋著,總覺得不對,兩人談的好好地,怎麼會突然動起手腳來?既然兩個人能混入聯校,必然不可能真如表現出來的那般不顧頭尾……
他突然想起九山明的話。
……
“不要低估反新人類組織,如果他們真的這麼愚鈍的話,也不至於這幾百年來如蝗蟲般斬之不盡。”
……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抬頭看向被他用外套遮蓋住的金恩秀!
“什麼時候?”他聽見自己喃喃道。
金恩秀被他護在牆與衣服之間,笑容晏晏,然而不達眼底:“從我第二次摸耳垂的時候。江硯,你覺醒指令了吧?”
江硯狠狠地攥緊手掌,眼裡幾乎要淬出火光來!
“你利用我們?”
“你不也偷聽了麼?咱們半斤八兩。”金恩秀以為他是因為被發覺才這樣氣憤,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江硯,不會吧?你果然是和這幫混蛋一丘之貉,甚至偷聽別人也能找到正當理由麼?”
她看著江硯越來越氣憤的神色,覺得大塊淋漓,不願意再裝作柔弱的模樣,只想放聲嘲笑眼前這個偽君子。
怎料江硯梗著脖子,不可置通道:“你怎麼能作踐身體來引出我們呢?”
因為察覺到了,想設一個計謀來引出他們,所以就可以允許別人放肆玩弄自己的軀體嗎?那你的人格又算得上什麼呢?
他瞳孔巨縮。
金恩秀隨口反諷了句:“怎麼,江硯,難道你對敵人也能生出憐憫之心嗎?”
可是她一句話說完,卻在江硯的眼神裡迷失了。
那種不理解、帶著不似偽裝的痛責的神情,如烙印般烙在她的身上。
是醫者仁心嗎?她沒見過這樣的神情,於是恍惚地想。
假使江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定會自嘲地反駁她,什麼醫者仁心?只不過是一點矛盾的、不全面的屬於原本的他所具備的情緒罷了。
江硯已經將那點情緒從眼睛裡抹掉了,只剩下淡淡的漠然的表情,此時露臺上已經沒有閒雜人等,江硯讓白棠過來,言簡意賅地告訴她,他們被耍了。
白棠氣得直髮抖:“你他嗎下賤是吧?就喜歡讓人摸是吧?你噁心死我了!”
金恩秀被她鉗制著,很滿足於白棠惱羞成怒的反應,歡快地叫道:“能讓你們感覺到反胃,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白棠被激怒,叫來守衛,將金恩秀也捆起來,吩咐道:“我現在懷疑他們二人是反動團體派來的細作,將他們關進校禁閉室去!”
金恩秀立刻換了嘴臉,諷道:“學姐真是好厲害的官威!看我不順眼,便要給我扣上這樣十惡不赦的帽子嗎?你如何證明我是反新人類群體的?”
她不相信白棠能拿出證據,白棠和江硯偷聽的行為本就不光彩,如果要以此為證據,一來不足以為證據,二來很容易敗壞名聲,她偏要逼一把白棠看看她有心無力的模樣!
白棠卻笑了笑,湊近金恩秀的耳畔輕輕地道:“只要我想讓你是,自然有人巴不得把你的證據報給我——你等著看吧。”
金恩秀驚恐地瞪著白棠,然而白棠和江硯已經退後一步,以漠然的神情目視著他們被守衛帶下去。
“他們或許把我們耍了,但在新人類團體中暴露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愚蠢的行為,不是麼?”白棠雙手抱胸道。
“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江硯看著兩人被帶下去,反而有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