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鼓掌的,當然是已經認出曲曲身份的白敬澤了,卻沒想到給她惹了些許麻煩。
曲家漪再次起身,雙臂環抱,高聲說道:“勝得過曲某的,可以做我們家至今懸空的總鏢頭位置,每月俸銀百兩,遇上大單子,可以抽成。”
“說到底,你家到底要不要一個上門女婿嘛!”隨著那潑皮的繼續調戲,臺下又是一陣鬨笑。
臺上女子有些嗔怒,單手掐腰,指點那漢子,“別人不敢說,你若打贏我,我讓你下半輩子吃夠我豆腐如何?”
男子不敢上臺就是了,卻也不耽誤自顧自的傻笑。
一片祥和,曲家漪覺得臉也賺了,是時候收尾的時候,有個儒生模樣的男子自顧自“爬”上擂臺,頗為吃力,甚至臺上女子還得搭把手,才拉了上來。
上臺後的儒生臉紅脖子也不細,大喘幾口氣後,向著女子作揖到地:“曲副鏢頭,施某斗膽想試試你的神功,如果僥倖勝出,願入贅你們曲家,吃口軟飯。”
這下不但臺下眾人,就連白敬澤這發小都笑的直不起身來了,正巧遁著笑聲,看到了也在外圍瞧熱鬧的自家幫閒,大喊一聲:“粽子,過來!”
小名粽子的幫閒瞧見了少爺和總管,趕緊擠了進去。這才沒一會功夫,白敬澤這外圈位置已經算做中圈了,粽子擠進去沒少挨白眼。好在這粽子生了副好皮囊,即便不小心蹭到婦人和妙齡女子,也會讓人生出好感,被當做是那“無心之舉”。
“少爺,”粽子本就比白敬澤高半頭的,到了身邊點頭哈腰,就又比白敬澤矮上半截了,“於嬤嬤的人到了,叫咱趕緊去路遙匯合。”
白敬澤不以為意,瞧著前面熱鬧,只說一句曉得了。
粽子有些著急,又補充了一句,“嬤嬤的人說了,少爺要是午時還沒到家,就不用回去了,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
白敬澤這才轉過臉來看了一眼粽子,一把抓住他耳朵罵道:“那你就回去跟那小廝說,真想讓我回去,就必須得是她於嬤嬤如此拽住我耳朵才行,就憑她的本事,能摸得到武功已經突飛猛進的白家大少爺的一片衣角嗎?”
白敬澤看了看身邊老江,笑道:“不能夠吧老江?”
老江哪敢應聲,只得小聲勸道:“少爺休要胡鬧,還不放開宗紫。”
白敬澤這才放開宗紫,繼續看臺上熱鬧,倒是宗紫杵在那裡彎著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悻悻然看了眼老江,老江擺手讓他先走了。
臺上書生手持一根木棍,足下裹有纏腳,以防走山路磨壞鞋子用的,曲家漪笑著說道:“公子不如先攻,我接招再遞招便是。”
那書生抽了抽鼻子,便將木棍高舉過頭頂,向曲家漪劈了過來。
曲家漪輕輕躲過,又輕輕側身劈向書生頸項。
一身樸素衣衫的書生應聲而倒。
臺下又是一陣鬨笑,臺下那潑皮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笑罵道:“雖然不曉得你這秀才肚中墨水有個幾斤幾兩,但是你手腕上這點斤兩,真不夠曲家姑娘打的,你要笑死你爹了。”
書生眼冒金星艱難起身,起身後第一件事竟是要扶好那頂儒巾,再談其他。
比如說撿起那根摔落在遠處的木棍。
曲家漪嘆了口氣,問道:“不打了,先生可會那術算之法?”
書生想了想,點點頭,“略通一二。”
“家裡百廢俱興,”曲家漪說道,“還缺個賬房先生,無需打打殺殺,敲敲算盤記好賬簿即可,先生可願來曲家謀個營生,再圖進舉?”
“就不能再賞口軟飯?”書生不甘道。
臺下再次鬨笑,白敬澤已經曉得趴在老江身上,不停捶打老江後背了,笑著與老江言語此等人才如果曲曲不要,一定要請回白家,供起來才行。
臺下躥上去一人,一腳將書生踹下臺,輕啐一口吐沫後,自報家門道:“嶺南洪家莊洪躍,想試試曲姑娘拳腳的斤兩。”
曲家漪立了個拳架,輕聲道:“好說,洪師傅請進招。”
白敬澤皺眉道:“這傢伙曲曲打不打得過啊?”
老江也沒看出這自稱來自洪家莊的外家拳師是如何將那書生踹下去的,沉吟一番後說道:“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