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所猜不差,大師傅歸逢臻該是東域人。
可說到偷天換日的法子,還得是小師傅幫著張羅,畢竟聽石榴師兄說過,當年這許密也是假死了以後才來的太青。
不過這事兒,胡王殿下也熟。
畢竟是換過二三十次人生的老人兒了。
黃鳴思緒飄遠後,又被不遠處橘偲吸引了回來,雖是在與身旁女子寒暄,可不時餘光瞟一眼,不是瞅自己又是瞅誰?
還是離遠點的好。
黃鳴抬頭向北望去。
齊己向前一步,將左手抬高,並緩緩下壓。
臺下六百餘人,頓時鴉雀無聲。
“諸位都是我太青未來的大希望之所在,三年只在須臾間,祖蔭又迎來了準大考,目的和以往一樣,在你們之中擇取更優異的弟子、去其糟粕降為外門弟子。去年內門選拔試煉已改了規矩,這些個都是眾位已經知曉了的,所以這次內門準大考,規矩同樣會變上一變,”齊己略作停頓,環顧了一圈八座擂臺後再次發聲:“這第一項,便是由單人對決改為雙人對決,八座擂臺同時進行,直到決出三百三十六人晉級到半年後的大考為止!這第二項,分勝負,不分生死。若有藉此機會下毒手的,作為場記的幾位師兄弟會在第一時間制止,並取消其內門資格。在此期間,摔出場地者,主動認輸並說出自己數字者,或者場記認為你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情況,都會被判為負,同樣的,假如你不堪重用提前認輸,而你的隊友卻能一打二贏得勝利的,同樣會判你進入到下一輪大考,棄權者,隊友必須以一敵二,失敗後同樣失去了半年後的大考資格。而這第三項,是對弟子們攜帶外物的限制,不可再憑藉外物之利贏取戰鬥,凡參與準大考者,不可攜帶法器、玉符及五張以上的黃紙符籙,不可攜帶兩枚以上的靈珠汲取氣機,武者更是不能攜帶鋒利武器,私自攜帶並被場記發現的,同樣被取消內門資格。最後一項,和往屆一樣,比賽時大霧禁制會張開,場外一律看不到場內情況,而場內的能見度,與內澤春丘相仿,大考將在一個時辰後正式開始,諸位可以去往祖蔭南邊山門處囤放超出份額的物品和與隊友交流戰術,至於隊友和對手數字,一號和二號對決三號和四號,以此類推,甲子號擂臺是前八十四號弟子的場地,以此類推。”
齊己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第二百九十屆準考,正式開始!弟子們捏開蠟丸後向去往各自擂臺出報備自己數字,場記入臺一炷香後禁制開啟。”
眾人捏開蠟丸後紛紛去找尋自己擂臺,黃鳴看了眼字號後,只是跳下半丈高的擂臺,等待辛字號的場記到來。
辛字號場記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請黃鳴飲酒的卓拙。在身後輕輕拍完黃鳴臂膀後,就縱身躍上擂臺,在一角站定,俯身蹲下取出紙筆,笑道:“都過來點卯了,一會記錄在冊後猶有些時間,想押注玩兩手的,就先別忙著去放東西。”
眾人鬨笑,黃鳴也想起了那晚食肉林臺前的卓拙,可不就是這個德行?
不以長輩自居,難怪晚輩緣這麼好。
等卓拙唸到八百零五號時,橘偲抬起了手,“靈溪草堂橘偲。”
身側的裴素紅和更遠處的黃鳴均是一驚。
“八百零六號。”
“東劍閣隋宜。”
“八百零七號。”
“八百零七號?”卓拙見並無人響應,便有重複了一遍。
裴素紅咬牙切齒,卻不敢忤逆卓拙,趕忙舉手喊道:“曲竹峰裴素紅。”
卓拙的小毫沾墨極快,快速寫下名字後,繼續喊道:“八零八。”
“記處黃鳴。”
橘偲冷笑。
黃鳴與裴素紅並肩走在去往山門的路上,裴素紅心下焦急,一路都在詢問黃鳴的所有細節。
“黃師弟,這隋宜我倒是打過交道,兩屆之前也交過一次手,本身就是名鑄劍師傅,加之此屆不允許攜帶鋒利武器,所以殺力並不算太大,屬於往屆內門弟子裡中規中矩的,倒是你這同期的橘師妹,同峰的姐們都議論她入門便是五竅的底子,可有此事?”
黃鳴苦笑道:“裴師姐,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應該就是吧,畢竟小弟自去年入門起,便未曾與橘師姐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