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磬心中合計,光自己這班列堂,就有十餘種可以助徐諾由上而下開出氣竅的秘籍,就看他作何選擇了,只不過此事不急。
盧磬開啟的第二張紙,來自陸秉灣。
二竅氣竅的底子,右肩及右臂,並無稀奇之處,那如何過得了試煉,難道所修功法超乎尋常?
盧磬看了一眼陸秉灣,將手搭在其手腕之上,手腕,脈門之所在,是控制符器及符籙的“發”之所在,本來最是大忌,可陸秉灣識趣地讓其搭在上面,顯得極為乖巧。
盧磬是一名極為純粹的練氣士,即便體竅能強健修士的體魄,盧磬作為班列堂的話事之人,依然沒有染指。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就是要在純粹上下苦功夫,本來修行登頂殊為不易,時間看似漫長實則爭分奪秒。逆天修真我,哪還能夠分心?
盧磬只用幾息的時間就確定了陸秉灣的竅穴位置無疑,並未有藏私,甚至還幫這位後輩找到了一處隱而不發的氣竅,位置在下顎。只需找本合適的法門修習一段時日,就可進入地才行列。
盧磬言簡意賅地將此傳音給陸秉灣,使其驚喜不已。剛要跪地磕頭,被盧磬攙住了。
盧磬繼續翻動紙張,橘四,這個當初橘梔師弟在內澤浴血抱回來的女嬰,已出落成了如今半步天才的女子,五竅修士的底子配以橘家獨門直通丹田期的火法,就不是他盧磬可以提點些什麼的了,只是看完紙條就對橘四點了點頭,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和自家人,確實無需多言,橘梔看似荒誕,實則與平時不喜言談的盧磬,執半個弟子禮,關係極好。
說完關係極好的,就再看關係較差的那個好了,盧磬越過黃鳴,先開啟了寒涵妹妹的那張紙。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寒涵的妹妹寒蕎,四氣一體,也定是寒涵親傳的那套不知名功法,門主戲稱這套功法寒涵上輩子就會的,來太青無非藉助山上靈氣濃郁罷了。板上釘釘的丹田期甚至會走得更遠。
關係差也僅僅是因為寒涵不願透露功法內容並書寫在班列堂罷了,平時還是有些交集的。
平時喝的靈茶,不用易湖流過來的溪水來煮,終究不是那個味兒。
同樣地,盧磬也並未查閱寒蕎竅穴。
只會犯了忌諱。
最後的黃鳴,盧磬先是看了這笑嘻嘻的小夥子一眼,有點順眼,卻不太起眼,這才緩緩開啟了那張紙。
看完盧磬就有些“放肆”地笑了。內門弟子沒有上千也有八百,卻從未有一個單竅的。
甚至好多在北域的外面堂口管事都是四竅的底子。
而且還是體竅,位置倒也不錯,左手掌心。
“當真?”盧磬又看了看黃鳴,覺得之前陸秉灣二竅已是不入流了,好歹還是個即將地才的修士不是?但這黃鳴是如何闖過了需與內門弟子擂臺對決的食肉林?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盧老前輩,不曉得您這當真,是什麼意思?”黃鳴明知故問。
“食肉林內門的武者,身手都算不上弱,你是如何在擂臺上摘得紅色玉牌的?”
“回盧老前輩,”黃鳴臉有得色,“是一名姓黃的師兄對敵大意,小的才僥倖摘得對方紅牌的,只不過在下摘掉對方木牌後,那名師兄對我讚不絕口,才又將我青牌還給我,當時寒師妹也在場的。”
寒蕎連連點頭。
盧磬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讓黃鳴遞出左腕,黃鳴稍作猶豫還是伸出了左臂,由著盧磬引氣查竅。
黃鳴只覺一縷極有衝勁的氣流湧進自己左手體竅,在打了個轉之後便深入更深層次的體內開始沿著手臂周身流淌,還好黃鳴早有準備,當氣竅流入雙足時,由於虎頭鞋和龍巖丸的雙重效力,使得氣流毫無凝滯便繼續向上流去,盧磬不疑有他,繼續探查,直到眼竅位置,黃鳴才稍作呼應,引起了盧磬的一聲輕咦。
“咦,這是...”盧磬再次向黃鳴手臂處注入一股又一股的氣流,不再周身亂淌,而是直奔黃鳴眼部而去,黃鳴發出痛苦的聲音,可盧磬似乎根本不為所動,開始大呼:“李謹言,你快來!”
此刻的李謹言正在與石榴商議處置淳于讓頤的細節,聽到盧磬高呼,有些意外,身形閃動幾個呼吸的功夫就來到了盧磬面前,淡淡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這小子,眼裡有個月牙狀的竅穴,是新生竅無疑,蜃竅屬啊!比前幾年黃橙的點竅屬要好了不少的!”這兩句話乃是在盧磬嘴中迸出的,還好走的是心湖傳音,否則所有門口淋雨的堂口之人都要聽得清清楚楚。
“這黃鳴眼竅初開,他自己似乎毫不知情,我將氣機注入其體內,除了眼內,其餘位置毫無滯留,這眼竅應該就是此子初竅無疑。”盧磬按耐住心中激動,繼續傳音給李謹言。
“讓我問問。”李謹言雖然意外,緩緩開啟黃鳴所寫紙張,字跡歪歪扭扭,寫有四字:左掌體竅。
“黃鳴,”李謹言身材修長,比黃鳴還要高半個頭,直視黃鳴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