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要撒尿啊。”一個衙役,看了下劉暢,也沒太在意,夜裡起來撒尿的,每天都有。
“你們聽,是不是有人在唱歌?”雖然屋內呼嚕聲此起彼伏,那低聲的吟唱依然清晰入耳。
“唱歌,誰,誰唱歌?別嚇唬人啊,這半夜三更的。”衙役側耳聽了一下,除了磨牙、呼嚕聲,哪有什麼歌聲:“做夢了吧,趕緊睡覺,還有一個時辰呢。”
“真的有人在唱歌,你仔細聽!”劉暢又仔細聽了一下,肯定地說。
“哎呀媽呀,不會是鬼吧?”看到劉暢若有其事的樣子,倆衙役不禁寒毛倒倒豎,一股涼意直衝腦門,緊緊把手裡的朴刀抱在懷裡,眼神飄忽,四處張望。他們可是相信,老人們都說,小孩子眼睛乾淨,能看到髒東西,說不定,耳朵也乾淨,可以聽到髒聲音呢。
“去,去把他們仨叫過來。”一個衙役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聲音有些哆嗦。
“我可不敢出去。這裡人多,應該不敢進、進來吧。”被捅的把腦袋往肩膀裡一縮,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小三,你、你幹嘛去?”看到劉暢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一個衙役吃驚的看著他,問道。
“我去看看。”
“你不怕鬼?”
“應該不是鬼,做鬼了,有什麼高興的,還唱歌。”
“那那那你自己去啊,我們可不去。”
“我順便撒泡尿。”
“三兒,我陪你去。”這時候,劉劇也被他們的說話聲驚醒了,也坐了起來。
“不行,你不能去。”衙役說道。
“我也去撒尿。”劉劇說。
“你就在屋裡撒,那有尿桶。”衙役指了下放在牆角的恭桶。
“父親,沒事。你放心吧,我就去看看,一會就回來。”劉暢說完,從衙役身邊走過,挪開頂門槓,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你也別去了,一會天亮了再去。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喂,快回來。”劉劇在門裡乾著急。
他們這些人,住的雖然是驛站,可睡的可不是驛站,而是驛站的柴棚,驛站可不是大車店,有大通鋪睡。
柴棚靠近驛站的大門,劉暢走出柴棚,聲音更清晰了,從大門外傳來的。
驛站的大門是不關的,門口兩邊掛在燈籠,發出清晰的光芒。那是為了方便信使進出。
雖然門口有守門的,明顯,守門的睡著了,沒一絲動靜。
在距離大門大約有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個樹冠寬大的樹木,樹下有火光在飄忽不定,有倆個身影盤坐在那裡,聲音明顯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不大,猶如在喃喃自語。因為是夜裡,周圍還很寂靜,劉暢聽得額外清晰。
劉暢看看左右,便悄悄的走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蹲下來,靜靜的看著那兩人,也沒說話。
雖然搖曳的燭光將兩人的面孔映照著有些詭異,這倆人他倒也認識,就是今天他打賭的那兩人。
“啊!”那個個子稍矮的,突然感覺身邊不遠的地方突然多了個東西,扭頭一看,和劉暢一樣,也看見一個被燭光照的詭異的面孔,嚇得大叫一聲。
而另外一人,連動都沒動一下,沒有絲毫反應,依舊在那低頭吟唱。
被嚇了一跳的,看見同伴依舊如故,也收拾一下心情,將屁股墊擺正,然後,盤坐周正,也跟著吟唱,好像剛才驚慌失措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