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各位所見,大漢之上,各路諸侯皆起私兵,至天下戰亂不斷,原由只因陛下落難,不知所蹤。”
“可先前陳留曹孟德不是發詔文,告知天下,天子現在洛陽麼,何來天子不知所蹤之論。”
蔡邕對張瑜這一論點提出了質疑,這明顯不符事實。
“大人,普天之下,又會有多少人相信曹操的話?除去大人你,天下哪裡還有第二個漢臣往洛陽來,一探虛實?”
“或許是因為黃巾的緣故?”
蔡邕有些心虛,說話的聲音小了不少。
“可是大人,就算有黃巾,你不也冒著險來到這處了麼?”
蔡邕無言以對,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可這又與陛下逃離洛陽黃巾有什麼干係?”
張瑜輕蔑一笑,這蔡邕故意岔開話題,顯然心態已經有了些崩垮,他不得不承認張瑜口中嚴酷的事實。
見有成效,得趕緊加大攻勢才行,藏好心中暗喜,張瑜開口答予蔡邕,
“若不明天下人心,貿然投靠,或許,天下又會出現第二個董卓!”
“胡言亂語!”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人,或許是因為曹大人沒有什麼威信,他的話不得天下人認同,可大人不得不承認,天下臣子的心變了,他們可能沒有大人想象裡的那般忠誠!”
蔡邕老臉氣的通紅,這是他今晚第三次失態了。
“河北袁紹,四世三公,忠肝義膽,豈是董卓之徒能比!?天子投之,有何不可!?”
“而或因為曹操一家之言不得置信,可是那袁本初連都一人不派來洛陽,試問該以何信之?天下的名望?大人莫忘了,天下的傳言只是傳言而已,遠不及親眼所見。”
“若連本初都不忠,那天下又有幾人是忠?!”
“大人,小子非是說袁紹等臣不忠,而是不能過於信之。”
“那天下之大,何人能信?!”
“大人,我們只能信自己!”
人心太難懂,人心太混亂,戰亂的年代,只有對待自己,才能有百分百的信任。
蔡邕再次啞口無言,眼睛瞪得老大,眉頭鎖得厲害。
他看著天真的劉協,他正聽得津津有味,不像以前,談事便睡。
忽然想起以前的一個夜晚,好像也有那麼一個人與自己說過,
“天下軍馬?天下諸侯?可不要比董賊更可怕才好!”
這話是司徒王允說的。
眼前這小張瑜,好像那時候的老司徒。
吞嚥下張瑜的話,回憶著王允的話,蔡邕嘆了口氣,
“那你所謂的策,又是什麼?如何能護住陛下與洛陽,又不受黃巾之禍害?”
這個老傢伙終於肯問了。
張瑜挺直腰桿,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大人之名,天下盡知,若由大人親筆書文,昭天下之人,想來四世三公等忠臣定會確信天子就在洛陽,到時候。。。”
可是,張瑜的話還未說完,屋外便傳來男子的話語,硬生生地打斷張瑜的計劃。
“此策萬萬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