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傷?有人死?”
“未有死者,輕傷數人!”
這回說話的只有兩人,看樣子應該是這群黃巾的領頭者。
呂布有意無意地白了張瑜一眼,再次開口,
“方才我觀二軍之鬥,左軍勁頭猛卻毫無章法,右軍勢稍弱卻遵循陣法,左軍久戰不勝,體疲力竭,右軍善有餘力,故此番右軍勝。可有異議。”
兩道聲響,一道亢奮,一道失落,不過說出的話倒是一樣的,
“我等無異議。”
“那好,那就按規矩來,領酒休息去吧。半時辰後,去替了那些站列的,記得讓他們砍木去,砍木的就讓他們對陣去,受傷的就算了,省得你們家少主心疼。清楚否?”
“將軍,都是皮肉小傷,無礙訓練!”
“我可管不著,你家少主在此,這事得問他。”
張瑜早就被這一切嚇得瞪大眼睛張大嘴,黃巾什麼時候這麼聽呂布的話了?要不是他認得這些黃巾,還以為這些都是呂布的親兵呢。
呂布到底有什麼魅力,把這群囂張的農民馴得服服帖帖的。
黃巾遲遲等不來少主的命令,其中一位頭領等不及了,開口道,
“請少主下令,我等戰不疲,傷無礙,善可再練!”
身前這一群眼神裡冒著火的黃巾,張瑜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來拒絕他們。
“壯士們盡力便好,莫要傷了性命便是。快些下去休息吧。”
“諾!我等謝過少主,謝將軍賜酒。”
一群人得了少主的令,退至陰涼處,其中一位領隊,不客氣地抬起一罈烈酒,興沖沖地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喝酒去了,很顯然,他們是優勝者。
一旁的失敗者們只能喝著清水,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狂歡,心中的不甘,似乎化作了無盡的力量,等著下一次對陣的爆發。
呂布的練兵之法和我自己想的也沒有太大差別嘛,無非是競爭與獎勵,不過就比我係統了不少,規整了不少,合理了不少,層次分明,效果顯著。
“小鬼,想什麼呢?”
被呂布的問話打斷了思緒,一面逐開煩人的小狗,一邊問呂布,
“瑜在想,將軍是怎麼讓這些黃巾如此聽將軍的話?只因為酒麼?瑜甚疑。”
呂布沾了一點酒水,像一個父親一樣幫張瑜洗去臉上的塵土,另一隻手握緊,在熱浪中左右擺動。
看呂布搖手,張瑜以為呂布不願說出軍隊裡的秘密,遂問之,
“將軍不肯說?”
這回呂布沒有擺手,他搖搖頭,說與張瑜聽,
“我不是說了麼,靠的是拳頭。”
時光回到以前。
呂布初到軍營時,沒有一個黃巾願意聽他命令,呂布便搬來十幾壇酒,對著這裡的幾百黃巾放話,誰人不服,可隨時挑戰,一人也好,一隊也罷,只要有一次呂布輸了,便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力,這些酒也變成了誘人的獎品。
起初一人與之戰,一拳撂倒,十人圍攻,輕鬆寫意,多用九拳便是,再而後來數十人,上百人,呂布卻連兵器也不用,憑著一雙虎臂,打出了軍營裡的威望。
至此,黃巾懼之,無人敢再反抗,聽將軍言,從軍中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