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說起與劉關張三人的戰鬥,說起張揚的事,說起守關。
張瑜很驚訝,不是驚訝於劉關張,而是張揚與糧倉,原來是這般,才得兵糧寸斷。
張瑜說起教小玲兒寫字,說起洛陽城裡的琴,又說起董卓的孩子。
呂布很滿足,自己的女兒學會寫字,雖說,學的是張瑜那奇形怪狀的字,同時他也很納悶,董卓的孩子,從未見過。
燈已燃盡,窗外的月光照在屋子裡,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張瑜和呂布,就這般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不知道今晚,張瑜又會不會受老者託夢呢。大抵是不會的罷。
翌日,張瑜還在沉沉的睡夢中,感覺到好像有什麼黏黏的東西,在蹭著自己的臉頰,微微睜開沉重的雙眼,眼前一坨黃黃的,毛茸茸的東西,好像還會動。
看仔細,嚇了一大跳,整個人蹦出一米開外,還在往後退。
這可把旁觀的人看樂了,開懷大笑。
那黃黃的小東西自然是小玲兒的小魚,那大笑的人,正是小玲兒。
“小!玲!兒!”
“哈哈哈哈哈哈!小瑜子,你剛剛跳得好高,下次教教我唄!”
張瑜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就和呂布說,老人託夢說要把狗狗攆出去!
話說回來,呂布何在?
屋裡早就沒有呂布的身影了,此刻,呂布正悠哉地前往董卓的太師府。
府裡的氣氛有些沉悶,畢竟本軍新敗,又斷了糧食,不沉悶才是不正常。
見呂布來到,董卓示意他做在自己身前左側,呂布從命,走向座位,看著到場的人,有幾張熟悉的面孔,又有許些陌生面孔。
見人到齊,得董卓授意,李儒宣佈軍議開始,自己率先開口道,
“此番迎擊諸侯聯軍,我軍將士於虎牢關前死戰,殺敵無數,斬敵將領,堅守關卡,奈何,宜陽糧倉受襲,遭遇火攻,軍糧全毀,兵糧寸斷,以致我軍再無戰意,此皆某之過,請主公授罪!”出列下跪,雙手顫抖,臉色十分難看。
“軍師言重,此非軍師一人之過!非是軍師,卓早已大敗!軍師快快請起!”董卓也沒有絲毫怪罪李儒的意思,親自起身下臺,扶起李儒。
“臣,謝過主公!”
“非也,董卓謝過軍師才是,非是軍師,卓不可能有今日地位,一關之敗,一倉之失罷了,某有軍師之智,又有奉先之勇,捲土重來未可知!”
虎牢關一戰,呂布雖“敗”,卻是打出了自己的名聲,無論是單戟匹馬救華雄,以弓御刀勝張揚,又或是三英戰呂布,天下無雙。
世間看客皆論,呂布之武,舉世無雙,若忠大漢,天下之幸,然從董卓,天下之殤。
董卓麾下的將士亦知呂布之武勇,或聽聞,或親見,皆驚歎之。
呂布得董卓讚許,自己也得表示什麼,“主公謬讚,某雖救下華雄將軍一次,卻未能保住他的性命,此乃布之過。某雖勝敵數次,卻未能守住虎牢關,此乃布之過。”
呂布還想說下去,董卓打斷了呂布的話,“奉先莫要多言,爾之忠義奮戰,某皆看在眼中,某有奉先,從此無愁!”
回到自己的位置,董卓再度開口,“各位,今日軍議的目的,不是來說先日之敗,眼下,我們該當如何,才是重點。”
各人沉默,不知該當如何。
李儒見場中安靜,起身進言,“主公,宜陽已毀,洛陽存糧不足支撐三月,某觀這洛陽氣數,恐怕。。。”李儒看看四周,沒有說下去,在說下去,乃是大忌。
“軍師但說無妨。”
“某觀洛陽,氣數已盡,不若協少帝西行,且回長安,遷都長安。。。”
呂布大驚,隨後又變得平靜,似是自嘲,心中自言自語,這託夢還真是靈驗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