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血色的噩夢與驚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短短十餘天過去,這座山村便再也見不到其他活著的生命。
除了兩位始作俑者。
作為透過試煉的獎勵,他們回到了繁華的城市,被帶領著來到地下,去面見高層。
但被扔到面前的卻只有一瓶魔藥。
能晉升序列7,能成為“女巫”的人只有一個。
“你們是沒好好聽清楚任務的要求嗎?”黑袍女人在惶恐不安的他們面前,發出怪異而尖銳的笑聲,“除了晉升者,其餘人都要死在那場山村的慘案裡,而現在你們回來了兩人,距離完成目標還差一條人命……該怎麼做,你們心裡應該明白吧。”
彼耶爾和碧翠斯被送上了類似地下黑拳賽場的舞臺。
他們要在那瓶“女巫”魔藥失效變質前,結束這場可笑至極的爭鬥。
否則,他們的任務就將以失敗告終,兄妹二人都會被視作無用的棄子,得到廢棄處分。
妹妹碧翠斯寧願自己死去,或是與他共同赴死,也沒有考慮過對哥哥彼耶爾揮刀相向。
但他不是這樣想的。
他覺得他們就像是被拴在燈光下的兩條狗,可笑又可悲地吠叫著,取悅著觀賞這場比斗的黑袍女人們。
她們就坐在觀眾席上,從四面八方投來賞玩的視線,發出笑聲。
“男孩是叫彼耶爾?聽起來不錯,但現在可以開始考慮成為女巫之後的名字了。”
“快點結束你妹妹的痛苦吧,不然你們就要一起去死了哦,哎呀,好可憐!嘻嘻嘻,又或者你們其實就是打算殉情?”
“再不動手,那瓶魔藥就該‘變質’了,那可沒意思……讓妹妹喝下魔藥也無所謂吧,不過就是未來再多一個發瘋失控的怪物,何況她也不一定活的到那時候。”
“還沒有開始嗎?他還沒下定決心?也太磨蹭了吧,我都醞釀好假哭的情緒了,別浪費別人寶貴的時間啊。”
“……”
快殺了她。
所有女人都在笑著,叫嚷著,讓他快點殺了他的妹妹。
很簡單的,只要舉起手中的匕首,在她的脖子上用力扯開豁口,生命就會像流水那樣逝去,就和他們曾經殺死的那些人一樣。
但是。
他們到底是為什麼走到了現在的這一步?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不斷地捨棄外物,連最為珍視的東西都不得不拋開?
不,這樣,這樣不對——
不知多久的靜默後,“碧翠斯”揚起了頭,環視四周,將那一個個黑袍的影子映入眼中,最後露出了冰冷決然的笑容。
“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她將寒刃的尖銳一端對準了自己,然後刺下,拉開巨大的豁口。
沒有人為這段犧牲自己的感人兄妹情而喝彩鼓掌。
噓聲四起,魔女們發出了失望的嘆息。
場中只剩失魂落魄的“彼耶爾”,一步一頓地走到那瓶女巫魔藥前,混合著眼淚將它一飲而盡。
從這日起,再也沒有一個名為彼耶爾的人,她為紀念自己死去的“妹妹”,將名字改為了碧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