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段時間跑第八基地的次數多了,每次都要填寫厚厚一疊的表格,她現在對錶格已經有免疫力了。
完全無所畏懼。
手指挑起一支筆,她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寫到一半,她忽而想到什麼,朝低頭填表的江刻看去:“你這個……”
她本想說,江刻這假身份,要藏不住了。
結果,掃了一眼,她看到姓名欄偌大的“江畫”兩個字,有些匪夷所思地朝將江刻看去。
她用手肘推了一下江刻。
意思是:你會不會敷衍得太假了?
江刻掃了她一眼,然後順著她的視線落到表格上,會意,唇角一勾,緊接著,從兜裡摸出一張身份證出來。
他將身份證放到桌上。
正面,是他的頭像。
但是,姓名欄赫然寫著——江畫。
就連身份證號碼都是全新的。
墨傾被江刻這一套準備驚了驚。
——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不過,江刻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其中或許摻雜了一點水分。
總之,三人都規矩地將表格填好了。
耗時十分鐘。
戈卜林最後一個撂下筆,跟一直站在門口暗自旁觀他們的年輕人道:“打量夠了沒有,來看一下表格。”
年輕人沒說話,走過去,將三張表格都收了起來。
他重點看了江刻和戈卜林的表格,從“目的”“來處”等專案仔細研究。
他們倆填的幾乎都是一致的。
於是,年輕人沒去看第三張,而是直接問他們:“你們是從葛家村過來的?”
“嗯。”戈卜林頷首。
年輕人不明所以:“夏雨涼為什麼會在葛家村?”
戈卜林詫異:“她嫁給葛村長的女兒、葛木郭了,你不知道嗎?”
“嫁人了?”年輕人更詫異,頓了好一會兒,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最後不知道在罵誰,“什麼玩意兒。”
三人都沒接話。
——反正不是在罵他們。
過了會兒,年輕人看著桌上擺著的那個裝有骨灰的瓷瓶,問:“死因呢?”
戈卜林說:“非常複雜。”
“你們可以走了。”年輕人算是暫且信了他們的身份和意圖,跟他們仨說了一句。
只不過,在三人從他跟前走過時,他又翻到最後一頁。
他瞥了一眼姓名,然後變了臉。
“你叫墨傾?糊弄誰呢——”
話音未落,他的眉目就浮現一抹狠色,伸手就朝墨傾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