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受。”趙君懷哼了一聲,手掌抵著額頭,沉聲開口。
高鐸看著他這副模樣,一時猜不准他是喝多了所以難受,還是難受所以才喝多了。
“唐願西?”高鐸突然說道,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趙君懷下意識的緊緊的抓住胸口的衣襟。
即使他現在醉醺醺的,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唐願西是就是他的命門。
他的腦海中,浮想起在night的時候,還有剛剛在湖心亭臺,她和他說的那些話。
一個人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傷,才能露出那樣寂寥的目光,說出那樣絕望的話來。
“我是真的很想和她說,你忘了那優柔寡斷的混蛋,咱兩過,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可我又不敢,我怕一旦開了口,到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都說情深入骨,連表達愛意都只能小心翼翼。
他現在,才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酒窖門口處,程煙花、程煙火、容勳,顧承軒都聽到了趙君懷的話。
大家默契的對視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前方的唐願西身上。
只是她是背對著大家,誰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有程煙花,敏感的發現唐願西扶在門框上的手,手背青筋凸起。
高鐸知道,趙君懷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他的那句“唐願西”,原本是告訴他唐願西來了,誰知道他卻理解錯了。
也是,如果不是理解錯了,他怕是怎麼也不會把這番話說出口吧!
哪怕是一輩子爛在心裡,他也不想連朋友都做不成。
高鐸的眼神微微暗淡。
先動心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輸了。
“這一生,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趙君懷喃喃開口,不知道是在說給高鐸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唯獨一個她,苦求不得,勉強不得。”
門口的幾個,又一次伸長了腦袋。
尤其是容勳,要不是顧承軒按著,怕是直接要衝進去了。
容勳心中懊惱的很,都怪他來晚了,最佳看位被阿鐸搶佔了。
事已至此了,容勳覺得,自己得給自己刷點存在感。
所以他伸手,戳了戳唐願西的後背。
唐願西轉過身,眼底微微有些紅,她看著容勳,“什麼事?”
熟悉的聲音,讓即使暈暈沉沉的趙君懷,頓時一個激靈。
他目光投向門口,看到女子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迷茫,似乎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自己的幻想?
如果她是真的出現了,趙君懷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是希望她聽見,還是希望她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