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金陵要小住些日子,高峻山身為皇帝也不便出宮,他聽說秦淮八豔的柳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便有了請她進宮來的想法,消磨寂寞的時光。
柳如是,女詩人,本名楊愛,字如是,又稱河東君,因讀宋朝辛棄疾《賀新郎》中:“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故自號如是。[與馬湘蘭、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顧橫波、寇白門、陳圓圓同稱“秦淮八豔”。
她不但詩寫得好,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她幼即聰慧好學,由於家貧,很小就被賣到吳江為婢,妙齡時墜入章臺,在亂世風塵中往來於江浙金陵之間,恰遇陳子龍,一見傾心,託付終身,但最終因柳如是的身份兩人勞燕分飛。柳如是曾女扮男裝多次與秦淮才子舞文弄墨,常與錢謙益以詩為媒,惺惺相惜。
只可惜錢謙益被高峻山處決了,這柳如是本想以身相許,怎奈這錢謙益沒命消受,現在高峻山傳令她進宮接受高峻山的臨幸,一個纖弱女子,能得到皇上的寵幸,就算是她不願意,也無力抗拒,更何況她很敬佩高峻山這樣的英雄才子,只恨無緣相見。
……
這日,高峻山在宮中後花園賞花,突然,一道出塵若仙的倩影緩緩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定睛一看,一位身材小巧玲瓏,三千青絲飄飄灑灑,如美如幻的美人出現在眼前,她穿著一件素雅碎花拖地長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款款走在花叢中,如仙子凌波,花王下紅塵。
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白色的輕紗,手捧一把名貴的古琴,高峻山一時無法窺探花容。
走近高峻山的美人,主動撩開罩在臉上的輕紗,露出了她的芳容。
高峻山不禁讚歎:“好一個奇女子,這嬌容,花兒都要失色!”
美人嫣然一笑,拜謝道:“多謝皇上誇獎,柳如是給皇上請安!”
“你就是柳如是?”
柳如是沒有直接作答,她動作優美地懷抱古琴盤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盈盈而笑,道:“請皇上聽如是彈奏一曲。”
叮咚——
柳如是用那芊芊玉手放到名貴的古琴上,那十根玉蔥似的纖長玉指在琴絃上毫無煙火地撥動兩下試音。
那琴音就叮咚地撩動了高峻山的心絃,在高峻山看來,這就是天籟之音了。
除錯完畢柳如是正式開始彈琴。
只聽見古琴的叮咚聲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淌出來,琴聲素雅,不帶煙火,直接流淌入所有人的心扉,令人陶醉。琴聲如月光流水一般流淌一陣後,柳如是終於朱唇輕啟,聲音如深谷幽蘭地唱起來。
“有悵寒潮,無情殘照,正是蕭蕭南浦。更吹起,霜條孤影,還記得,舊時飛絮。況晚來,煙浪斜陽,見行客,特地瘦腰如舞。總一種淒涼,十分憔悴,尚有燕臺佳句。
春日釀成秋日雨。念疇昔風流,暗傷如許。縱饒有,繞堤畫舸,冷落盡,水雲猶故。憶從前,一點東風,幾隔著重簾,眉兒愁苦。待約個梅魂,黃昏月淡,與伊深憐低語。”
歌聲簡樸、淡雅、空靈,聲聲字字如春之細雨,無聲無息地滋潤著高峻山的心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