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璽在哪呢?
前些日子,隆慶准許唐毅執掌批紅大權,順勢就把玉璽叫到了唐毅手裡,所以大傢伙的目光都落在了唐毅身上。
卻發現這位唐閣老一直沒有說話,身體不停顫抖,突然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唐閣老!”
“元輔!”
大傢伙都撲了上來,開什麼玩笑,皇帝剛剛駕崩,要是首輔大人也出事了,大明朝的天就塌了。
“你們都閃開!”
李時珍急忙衝過來,用手摸了摸脈象,又拿出幾根銀針,紮在了唐毅的手足。
“元輔憂思過度,傷及肺腑,只怕是不能理事了,諸位大人,還是趕快送元輔回家休養吧!”
關鍵時刻,你怎麼能吐血啊?
張居正急忙說道:“李太醫,眼下可離不開首輔大人,您能不能把他救醒啊?”
李時珍蔑視地看了一眼,“除非你想辦兩場葬禮,老夫現在就立刻讓首輔醒過來。”一句話,噎得張居正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汝楫跳了出來,大叫道:“快來人,我護送元輔回府養病。”
不多一會兒,兩個小太監抬著擔架進來,唐汝楫親自護送,就往外面跑,他剛走,殷士儋和張守直看了看,也站出來。
“次輔,陛下駕崩,百官還不知道訊息,為了避免人心惶惶,我們要去內閣坐鎮,以防宵小作亂。”
他們剛轉身,趙貞吉也怒道:“老夫也同去!”
一轉眼,五位閣老,紛紛離去,只剩下高拱和張居正兩個人,傻愣愣站在了那裡。一份遺詔,沒有用印,形同虛設。
平時大傢伙都是內閣大學士,地位尊崇,唐毅跟誰都嘻嘻哈哈,年紀大的還恭恭敬敬,大家也感覺不到什麼差別。
可是真正到了要命的關頭,瞬間實力差別就看出來了,唐汝楫,張守直,殷士儋,這三位閣老,全都站在了唐毅一邊,至於趙貞吉,也是如此。
五比二,呃不,是五比一比一!
高拱和張居正顯然還不同心,高鬍子陰沉著臉,“傳令下去,讓宮中盡數戴孝,準備葬禮。”
“那遺詔?”張居正還想爭一爭,儘早確立下來,才好搶佔先機。
高拱沉默了半天,一甩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不干你的事,少管!”
……
皇帝葬禮歷來都是最大的事情,好在大家都經歷過嘉靖的葬禮,規程都清楚,而且眼下朝廷比嘉靖的時候,有錢多了,臣子也都十分能幹,一切井井有條,按部就班。
只是大傢伙的心裡頭都懸著,想知道棋盤街的那一位,到底什麼心思?
唐毅吐了口血,既是傷心,可也是憤怒,他不會向殺害隆慶的兇手低頭,也不會批准文過飾非的遺詔!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自從隆慶嚥氣的一剎那,束縛唐毅的枷鎖徹底消失了。
他重新變回了那個頂級的權謀大師,看一看他的戰績榜,斬落了多少叱吒風雲的人物,就憑著眼前的幾個傢伙,還想螳臂當車,真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
“哈哈哈,大人這一手太漂亮了,沒有遺詔,李貴妃就做不成太后,究竟誰繼承皇位,還在未定之天!最好能拖延十天半個月的,等著焦美人誕下龍種,就斷然廢了李妃,廢了太子!”
沈明臣得意洋洋道。
唐毅卻搖搖頭,“立太子為君,是先帝的遺願,我不會違反,之所以不用印,是我不想給弒君的兇手磕頭,你們都聽著,從今天開始,就說我病重昏迷,難以理事,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有什麼手段鬧下去!”
“大人,您就不怕他們狗急跳牆?”沈明臣不解道。
“不會的,鹿門先生已經去見陳大成了,京營、錦衣衛都在我們的手裡,他們翻不了天!”唐毅胸有成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