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樽爺賢明神武,卻也是一個鬚眉。
天底下的鬚眉,幾乎都不懂女人那點當心思。
他不解她為什麼火氣這麼大,輕輕拉她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極冷的雙手握在掌心,一壁搓揉著,一壁新鮮地問,「謝銘月夜晚沒吃飽?」
她不是沒有吃飽,是氣得太飽。
謝銘月看他不明因此的樣子,抿著唇不吭聲。
他又猜,「是想念阿星了?」
「哼」一聲,她模稜兩可。
「也不是?辣麼……是想爺了?」
丫要不要這麼自戀?謝銘月很不想把自己鼠肚雞腸的一壁露出在他的眼前,因此,她有望燕有望自己能發現對月毓的關心,惹到她不雀躍了。
而後,理解很飽滿,現實卻很骨感。
猜來猜去,燕有望或是不知她為什麼要生氣。
「難不可……是月事來了?」
謝銘月深惡痛絕,嘴裡嘿嘿著,目光陰惻惻掃著他,「想曉得啊?是你和你的女人惹我了,奈何著?要替我報仇,去殺了她,或是殺了自己?」
吃醋的女人,是不行理喻的。
即使是讓人摸不著思維的天外飛醋,燕有望也不得不當心應付。豁然開朗的瞥著她,他低笑一笑,攬緊了她的腰。
「傻子,為這事也值得生氣?爺不是顧及她,是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從都門跑到了滄州。更緊急的是……」
頓了頓,他的目光略為深奧。
可看著跳著火光的柴炭,卻久久不語。
爐上的柴炭燃燒了一半,燃燒過的部分,散著一團團燕色的細灰,可在他的眼中,映出的卻是一張臉。三年前,他離開都門時,那張臉曾經那樣溫柔的看過他,叮囑過他……
其時,他是泰王,是洪泰帝的兒子。現在他是亂臣賊子,是朝廷的仇敵。金鑾殿上的人,會拿她如何?他爹究竟能不可以護衛好她?
「不要憂慮了。」謝銘月像是通曉了他在想什麼似的,悄然看著他,從他掌中抽回擊,安慰地捏了捏,忘了與他置氣,只嘆道,「洪泰爺雖臥病在床,管不了政務。但他另有一口吻在,燕綿澤便不敢當著他的面把你母妃如何。要否則,也不會這仗都打了一年多,她也沒有訊息。」
「燕有望,偶然沒有訊息,即是很好的資訊了。」
燕有望僵化的嘴臉微微變暖。
可握緊她的手,他或是沒有說話。
謝銘月曉得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不是聖母,雖然也會憂慮貢妃,但與燕有望的憂愁之情,肯定是不一樣的,水平也會少許多。
思索一下,她靠在他肩膀上,懶洋洋道,「燕有望,怪不得人人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燕有望垂頭,看著她鮮豔的唇,「何意?」
謝銘月撇嘴,笑得滑頭,「月毓說不出來話,不是還可以寫嗎?」
燕有望目光微凝,「她不會寫字。」
「啊?」謝銘月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置信,「月毓居然不會寫字?」
「是的。」燕有望道,「她會認少許字,卻不會寫。」
乍然聽見這麼悲摧的資訊,謝銘月好不等閒鬆緩下來的情緒,頓時又變得頹然了。她千想萬想,奈何也沒有想到,月姑姑這麼學的人,不會寫字……
即使不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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