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怔,眯眼看看他,又看看燕有望,「老爺……」
「謝銘月表面等我。」燕有望拍拍她的手,聲音凝重。
接著,在燕有望的表示下,兜著銀子發傻的謝越和侍衛們一起退出了房間。謝銘月內心一緊,種種猜測都想了個遍,還沒有想出原委來,卻見三公子也與燕有望做了相同的動作,揮散了世人,讓鬼手張把房內的人都清退了出去。
「好,我等你。」
她瞥了燕有望一眼,轉了身。
臨出房門前,又回頭看了三公子一眼。
他或是在笑,是望著她在笑,那笑臉有一絲諳習。
房間裡恬靜了下來,只剩下兩片面——一個是燕有望,一個是三公子。
隔著一條良久的韶光長河,兩片面再次比較,許久都沒有人啟齒,惟有桌面上那一壺小二臨走前泡上的茶水,在嫋嫋的冒著青煙,宛若在積澱一個即將展開的段子。
「如何,嘉賓考慮好了嗎?賭或是不賭?」
一陣良久的默然以後,三公子領先開了口。
燕有望看著他的笑臉,輕抿了一口茶,面色淡然無波。
「你手上的籌馬那樣重,我怕沒有對等的東西赴你的賭約。」
「你有的。」三公子似是寫意他的回覆,笑臉擴充套件了幾分,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輕鬆,「那一日你與她夜探陰山時,我便已經說過,我手裡有你要的東西……而我要的,你也得給我留著。」
燕有望放下茶盞,呵氣鬨笑一聲,「你倒會獅子大啟齒。」
三公子笑臉更為媚惑,「你不也說了?我籌馬重,值得。」
燕有望眉梢微冷,靜了一瞬,剛剛淡淡道,「我如果不肯呢?」
「你必然會喜悅的。」
三公子含笑著一眨不眨地看他,輕輕拍了拍手。緊接著,樓道上便再次傳來腳步聲,燕日裡謝銘月在展區見過的蒙族婦人,抱著叫「寶音」的囡囡糰子,從樓道上方走了下來。
「三公子——」蒙族婦人低低屈身行禮。
她懷裡的小寶音像是剛睡醒了一覺,揉了揉眼睛,打個欠伸,一臉不解地看了一眼燕有望,微微一愣,便轉開了頭,扁著粉嘟嘟的小嘴巴朝「三公子」伸脫手去,懶懶的聲音,奶聲奶氣。
看著三公子接了囡囡糰子入懷,燕有望臉上頃刻一黯,拳心緊緊握起。
可囡囡糰子哪裡看獲取燕有望的表情?
她乖乖地窩在三公子的懷裡,又打了一個哈欠。
囡囡糰子「咕噥」著又閉上了眼,三公子含笑著輕輕拍她的後背,那寬慰的動作、柔順的聲音,無一處不像極一個慈愛的父親。看著他那張臉和他的動作,燕有望眸底的冷意,卻分散得越來越快,頃刻間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好。我賭。」
沒有遲疑,他點了頭。
「賭戲的內容,賭約的時間,由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