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怎麼算,都是千值萬值……
更怪不得崔延伯已為敗兵之將,李亮更是攜大勝之勢,卻只敢虛張聲勢,將其逼走?
沒了火藥,就只能刀對刀,槍對槍,拿人命硬填。
先不說李亮敢不敢,李承志絕對不會答應。
觸類旁推,李松等人能以少勝多,大敗柔然,逼其不得不退回漠北,想來也是火炮之功。
而他記得,李松、李豐等人,帶的火藥與火炮是皇甫和李亮的兩倍之多。這麼一算,怕是也沒剩下多少……
張敬之勐吐了一口氣:“我與中郎出兵之際,國公就有嚴令:至武威後只為偏師,需謹遵皇甫將軍之令。皇甫將軍既已北上,而李主事本就為軍部主事,如今又為南路副帥,我與中郎自當以李主事唯命是從……”
李亮連忙推辭:“亮才疏學淺,更為無名之輩,這怎生是好?”
“兵無將不動,蛇無頭不行……我雖年長,但只長於軍令、法度、糧草,若論陣戰,連中郎也是比不過的。而主事常年侍於國公之側,終日耳喧目染,早非我等可比,還望莫要推辭……”
意思是我連李亮都不如?
達奚本想冷哼一聲,但轉念一想,又明智的閉上了嘴。
換做以前,若是有人說他不如李亮,他定然是不服的。
就算是李承志都不行。
但如今連崔延伯都敗於皇甫與李亮之手,他要還是嘴硬,敢說比崔延伯還強,說不定那日撞上奚康生,屎都得被打出來。
所以便是心中千不依,萬不願,如今也只能咬著牙認了……
此時可不是客套的時候,李亮稍一沉吟,便當仁不讓的做了個揖:“如此,亮只能勉為其難……”
張敬之連忙扶住:“如此方為大善……”
他話音未落,而李亮的腰都還未直利索,就聽城外一聲哨響。三人不約而同的豎起了耳朵。
急令,還是送給皇甫讓的?
能給皇甫讓傳令的,舉天之下也就剩李承志了。
三人神色一肅,連忙迎出城去。
等人奔至近前,藉著火光一看,竟是李聰!
只見其渾身是土,頭髮都染成了白髮,便知定是日夜兼行,馬不停蹄。
李亮快走幾步,高聲喝道:“猴兒,可是郎君急令?”
“正是!”
戰馬堪堪停穩,李聰就跳下了馬:“大兄,皇甫將軍何在?”
李亮稍一頓,低聲回道:“皇甫已然北上,若是軍令緊急,我即刻派馬,護你再走一遭……”
“果不出君所料?”
李聰滴咕一句,又搖搖頭:“不用,郎君說了,交予大兄也是一樣的……”
說罷就從懷中掏出令信。
李亮稍一查驗,就撕開了封口。
竟是李承志親筆手書?
匆匆一掃,第一眼先看到了八個硃批大字:切莫貪心,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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