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李承志提條件只是藉口,鮮于慶在隱晦的表示敕勒部的臣服之心。
東邊不亮西邊亮,真是意外之喜。
倒不是貪圖敕靳族的騎兵。
如今只關中的降卒就近有二十萬,李承志自己的兵源都多到用不完
他高興的是:休生養息了數年的敕勒部中牛羊定然不少,可以用鹽鐵麻陶換成充作軍糧。
只鮮于慶一部就近有六七萬帳族眾,牛羊千萬都有餘。怎麼也能買來個兩三百萬頭。
當然,差的還很遠。但蒼蠅蚊子都是肉,這半年來李承志為了糧食幾乎愁光了頭髮,哪怕是看到一截草根他都會瞅一瞅,是不是能吃。
又想到既將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從河東送來,李承志心情更好:若無意外,今冬過後,便是西海與朝廷的轉折點。
自己的勝算更大了……
“孝先!”
“僕在!”
“傳令李會,令他接令即日出使敕勒西部,與鮮于慶磋議互市之事!再傳令涼州,知會大伯儘快籌集鹽、鐵、絲、陶等物,運至薄骨律……再予信中知會他二位,務必與落雪之前達成首市,無論馬匹、牛羊,或是皮毛,敕勒部有多少便換多少……”
“諾!”
待李孝先轉身下城,李承志又溫聲笑道,“此事之所以交予大伯與李會,皆因薄骨律與武威佔地利之便,你莫要多想。”
達奚再是短視,也知孰輕孰重。
再者李承志向來賞罰分明,更有考功詞記錄在冊,達奚招撫西部敕勒的首功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
而如今正值戰事關鍵之時,放著好好的兵不帶,數萬大軍之統帥不當,跑去與胡族互商?
況且水軍正是初建之關鍵,離了誰也不能離了他。達奚頭吃腫了才會和李會、李始良爭功。
“是你想多了才對!”
達奚頭搖的波浪鼓一般,“我生怕你換個人來督建水軍,再令我去領軍,怎會多想?”
“放心,不會換的!”
李承志笑著解釋道,“我恨不得明年開春就遣水師下河,順渭水南下,進擊洛京,怎會捨得將你換掉?”
“開春肯定是不行的,至多也就教會水卒操船、行軍、擺陣,無論如何也要操訓、演戰半年才可堪一戰。故而最早也要到夏收之後,立秋之時……”
看達奚認真的模樣,李承志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好,就等明年立秋……”
笑聲未落,又聽身側的李聰提醒道:“郎君,來了!”
李承志聞言一頓,眯起雙眼往城下望去。
他與達奚說話的時候,太陽就已躍出地平線,此時天光大亮,看的極為真切。
約數里外,一隊車馬足有百多駕,正順著渭水南岸緩緩向長安城駛來。
還真是經不起唸叨?
剛剛才想到河東的糧草,不過兩刻,就到了眼下。
李承誌喜笑顏開,又掌一擊,朗聲笑道:“你便是再忙,也不過耽擱兩三刻的時間,不如隨我下城相迎?”
達奚雙眼一亮,伸著脖子往城下瞅去。看到那一隊車馬,又疑聲問道:“方才我尋到衙中,才知天都未亮你便出衙登城。我還以為你心血來潮,在視察城防,原來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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