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有何理由助紂為虐,抱薪救火?
何況羅鑑已是兵敗如山倒,堪稱一潰塗地,更有高植陳兵於沃野,他哪來的本事讓十萬戶民、八萬餘兵安然逃脫?
李承志心中一動:羅鑑怕不是故意敗的吧?
要麼就是奚康生一時智短,未識破元懌的用心。要麼就是這老賊揣著明白裝湖塗,暗藏禍心……
他臉色一冷,沉聲喝道:“李聰,速派快馬知會李豐,令他即刻撤兵……”
為何?
眾人心中皆轉著類似的念頭。
昨日郎君還說過,令李豐再堅守半月到兩旬,待大雪之前撤兵,趕冬至前便能回返。如今卻又這般急?
便是糧不夠,無法將十萬民戶,八萬鎮軍盡皆收附,但收五萬,甚至是兩三萬也是好的。
這個年代,哪還有嫌丁口多的?
主僕數載,李承志豈能不知眾人所疑?他冷冷一笑,低聲斥道:“蠢貨,怎就不想想,萬一那八兵鎮軍用的是以潰為進,瞞天過海之計,李豐猝然不防,焉是其敵手?”
眾人悚然一驚:衝西海來的?
正自驚疑不定,突聽一聲“急報!”
隨著喝聲,李孝先在前,兩個親衛在後,扶著一個甲卒入堂。再一細看,甲士揹負塘騎,豔紅如火。
李松等人全身的寒毛都堅了起來:十萬火氣!
難不成,真讓郎君說中了?
不待甲騎跪倒,李承志便當頭喝道:“可是李豐敗了?”
塘騎愣了愣,疑聲秉道:“卑職予四日前啟程之際還不曾……”
李豐還沒敗?
那就好……
李承志猛鬆一口氣,近似壓一般的從塘騎手中接過漆封,而後一目十行。
李豐起先不知,只當真是流民、潰軍。依舊如之前一般,皆阻於南床山之南,而後就地卸甲交槍,而後令其西去。
而隨後流民、逃兵卻越來越來,潰軍皆為壯卒,且車、馬頗多,隱然成編,甚至還攜有不少糧草,李豐猛覺不對。
倉惶潰逃之際,搶匹馬也就罷了,這般多的車駕,並這般多的糧草,又是如何搶出來的?
他當即收縮防線,于山南成陣,並靳令潰兵、流民不得逾比干城以西。
見計謀被識破,羅鑑無奈,才立起儀仗。李豐見狀,急派快馬才予李承志秉報……
好傢伙,怪不得羅鑑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原來已先一步循至大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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