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委實是李承志手下無人可用,如李松、李亮、皇甫皆是身兼數職,卻依舊忙的腳不沾地。再者達奚這個所謂的從事中郎其實也就是奚康生的助理兼秘書兼警衛隊長,就沒有他不該幹,且不會幹的活,所以李承志萬萬不會讓他閒著……
李承志如此奚落於他,達奚卻無半絲不滿。雖默然不語,心中卻五味雜陳。
奚康生在信中寫的一清二楚,達奚自然知道為何要遣他來西海。也只以為李承志至多任他為散官,遷個閒職。卻未料到甫一來就委以重任?
感慨了一陣,他又拱著手,甕聲回道:“我定然盡力!”
呵呵……只要上任,你想不盡力都難……
……
不多時,數人便回了關城。待行至後園,張敬之與達奚才知關城並非只是中衙所在,包括李承志的行轅也在此處。
張氏老小齊聚一堂,只待李承志等人入內便能開席。
幾人方一進園,便有侍從通秉,只聽稀哩嘩啦一陣,無論男女老少,皆迎了出來。
張煒已然六十有七,雖鬚髮皆白,但身體尚算硬朗。不待李承志施禮,他便拖住了臂助,眼中盡是笑意,連呼了幾聲“好”!
對於這位老人,李承志還是極其敬佩的。
當年張敬之長兄張柬之害李承志不成,繼而羞憤自盡,兩家本以成仇。而若非張煒力排眾議,一錘定音,安能將張氏嫡長女京墨許給李承志做妾?
之後也就更不會有張敬之冒天下之大不韙,助李松率白甲舊部逃循西海,更不會有之後偷運至西海的一萬五六千戶流民。
是以若論功高勞苦,張煒與張敬之父子居功至偉……
二人略微寒喧,高文君並魏瑜、張京墨又與張敬之、達奚見禮。
當看到高文君與張京墨均已顯懷,且京墨之身形似是更為臃腫之時,張敬之猛的一愣。
隨即又覺渾身的氣血都湧上了腦門,眼中陣陣暈眩,彷彿喝醉一般,竟似站都站不穩了。
他此時才知,父親一見承志,為何那般高興。
就算是妾,只要早一日,就能多佔一分先機……
念頭在心中一閃即逝,張敬之連忙正色,與高文君並魏瑜問禮。
本以為如今高、李兩家已為死仇,李氏更是已為叛逆,高文君必然黯然傷神,鬱鬱寡歡。但細看之下,眉眼間盡是喜意,反倒令張敬之暗暗稱奇。
再看魏瑜,卻又是一身勁裝打扮,且鬢絲間隱見餘灰,似是才歸來不久。
“如此模樣便來見客,委實無禮!”
李承志溫聲斥著,但臉上盡顯溺愛之色。
“妾這就去!”魏瑜一吐舌頭,又朝張敬之與達奚作了福,便朝後院而去。
李承志舉手相邀,請眾人入席,又低聲給張敬之和達奚解釋著:“瑜兒如今在童學教書,應是無人知會予她,並不知有貴客自遠方來,是以來的晚了些……”
教書?
達奚疑聲道:“婦人也能講學?”
“為何不能?”
反問一句,見達奚欲言又止,十之八九憋著一句“成何體統”之類,李承志一聲冷笑:“你若不願逼我與你打上一架,好予太公助興,就最後莫要張口……”
達奚氣得雙眼直突:好賊子,你不是自稱向來以理服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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