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風雨欲來,高肇臉上的笑容一絲絲的褪去,“若非是他,那持我令信,假扮高允,率數百甲騎奔至關中,消失於薄骨律的是誰?
若非是他,蠱惑李韶、楊舒等人急攻涇州,害死元琛的又是誰?”
李始賢呲牙一笑,臉上盡是幸災樂禍:“連你都稱那是高允,又為何要誣賴我兒?”
高允?
幸虧高肇心深似海,不然絕對能氣到發抖。
就因高允計不如人,著了李承志的暗算,才害的元琛枉死,更害的他損失了上萬兵馬並近百萬石糧草。
而與此相比,若不是李承志燒了夏州大營,燒了金明的油湖,他怎會這般早就起事?
一想到這裡,高肇就恨不得將李承志碎屍萬段。
他臉色一冷,厲聲斥道:“李懷德,你莫要不知好歹,真當我高首文不敢殺你祭旗?”
若是怕,李始賢早就服軟了,何必硬捱到今日?
他呵呵一笑:“欲取李某項上人頭,你下令便是,無須絮言,且看李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說罷,他便徑直下城。看押他的軍將看了看高肇,見他並無號令,便一揮手,帶著十數個兵卒跟上了李始賢。
這般有恃無恐,根本就未將高肇放在眼裡。凡左近之親信,無人敢抱一句不平。
只因早就受過教訓,高猛更為此捱過幾鞭。
見李始賢下城,高肇臉上已不見怒色,便知他方才不過是詐唬之言。
又往城下看了看,官兵已然退的不見蹤影,高肇疑心漸濃。
不知為何,隱約間他有一絲直覺,奚康生好似在故意拖延。
但有什麼用?
只待六鎮一亂,便是大局已定,便是再來十個奚康生,也迴天無力。
狐疑一陣,他殊無頭緒,他便想尋高猛來問計一二。
剛予守將交待了幾句,還未下城,反倒是高猛的親信先來尋他,稱請他速速回郡衙一趟。
高猛何時這般無禮了?
高肇心中詫異,肅聲問著親信:“可知何事?”
“史君並未提及,下官只知是朔州來報,史君當時滿臉喜色,應是喜訊……”
喜訊?
高肇稍一思量,頓時大喜。
朔州來報,還能是何事?
十有八九,是長子高植遣人來報,六鎮之事成了!
哈哈,天助我也……
高肇三步並做兩步,飛一般的下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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