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甲刀兵、車馬糧草也算齊備,就是這戰力委實不敢恭維。
雖是由高肇操訓,但不可能人人都是高肇心腹。有谷楷這個愣頭青在,再者諸曹、諸旅都有李氏僕臣為主官,李承志倒不但心這兩千中軍會就地反戈。
若有反一,也就只能將就著用了。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又高聲喝道:“李聰,立帳,恭迎王史君大駕!”
王史君,王顯?
谷楷微微一愣:“王史君為何會來上黨?”
何至王史君,怕是還是加上一個高司空才對。
不然高湛不會憑空跑來上黨,更甚者是擺明車馬,谷對李承志不利。
不是李承志小看他,若無絕對的依仗,借高湛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般放肆。
看到一盞碩大的燈籠冉冉升空,知是李國公之儀仗,營中的吵鬧之聲才稍小了些。
也就營帳堪堪立好,元天賜後發先至,滿頭冷汗的奔進帳中:“國公,高……高太尉已到營外!”
滿以為李承志會大驚失色,他卻只是點了點頭,好似早就料到一般。
“見到高太尉了?”
“已然見過!”
“太尉有無提及,為何突至上黨?”
“太尉並未提及,倒是王史君聲稱,因連日大雪,致大河(黃河)與汾水凌汛,淹毀汾、並二州良田、民居無數,是以太后急詔太尉北上,賑撫二州!”
倒是個好藉口?
李承志輕輕哦了一聲,又道:“有請!”
元天賜一萬個不解,心想既然太尉與王史君皆在上黨,上黨之官吏為何半句都未予他提及?
再者這二位便是拜訪李國公,又何需予深更半夜?
更詭異的是,羽林郎君高湛為何會率兵於城中阻截李國公出城?
事事處處都透著詭異,但元天賜哪敢多嘴,只是恭身出帳,卻迎高肇了。
待其走後,李孝先低聲道:“郎君,高肇即為太尉,無故不得離京。如今卻明目張膽的予此處阻截予你,怕是來者不善!”
意思是高肇可能已經反了,而王顯、上黨,也已經反了!
李承志彷彿胸有成竹,輕輕搖頭頭:“放心,不會那般快的!”
如今距李豐燒糧,也才過去了九日。便是高猛以八百里加急報予高肇,少則費時三日,多則四五日。就只餘四五時的時間,倉猝之間,高肇又能做出多少佈置?
頂破天,也就是尋個藉口出京,逃往北地。他之所以突然出現在上黨,不過是心有不甘,又恰好順路,便來尋李承志了。
若是高肇真有萬全把握置他於死地,更或是王顯及幷州已然附逆,只需趁李承志不備,盡起上黨郡兵強攻驛站。
就憑百餘家臣,便是有些許火器可依仗,李承志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是以李承志才會授意李孝先:儘快出城,便是一息也耽擱不得……
幸虧跑的快,若是被高肇堵在城裡,就只有魚死網破了。
不然還能任由高肇將他綁架到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