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擅戰……只要有天雷利器,便是派個阿貓阿狗,也能將昌義之、裴邃、伏羅之流打的如喪家之犬。
越想越是暢快,元英恨不得大笑三聲。但臉上卻裝做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常言少年心性,太后又何必於李郡公一句惱羞成怒之詞而耿耿於懷?以臣所料,耐不過十日半月,他便會悔之莫及。
再者剛過易折,若不經磨練,安能委以重任?便如我等,哪個不是幾起幾落,寵辱不驚?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便是如此。”
說罷,他還有意看了看元澄。
被元英幾句蠱惑,高英竟又覺得言之有理。
不看元英,鍾離之敗之後,差一些被問罪處死。雖最後被一免到底,但堪堪一年,便又官爵盡復,被委以重任。
元澄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文昭武略,赤膽忠肝,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只因被元恪猜忌,差點落個如元勰一般的下場。
但即便如此,元澄依舊安之若素,未有過半句怨言……
想到這裡,高英又猛的多了些信心:公是公,私是私,軍國大事,又豈能受兒女私情所累?
若李承志有心,自然能理解孤的若衷……
她猛吐一口氣,稍振作了些:“即如此,就先隨孤看看那天雷,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般神奇!”
“遵旨!”
幾個齊聲應諾。看著連人帶榻抬出殿的元英,元澄與元嘉對視一眼,眼中盡是惱怒之色。
任二人奸滑似鬼,但哪裡能想到元英臨了臨了,即將入土之時卻能背信棄義,反戈一擊,將他們當刀使?
一石數鳥,即離間了太后與高肇、李承志,又使太后幡然醒悟,吃一塹長一智,更為幼帝免除了許多隱患。
偏偏這老賊一心為公,諸般所為皆是大義之舉,稱得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他們想恨都恨不起來。
元澄悵然一嘆:“罷了,至不濟日後對太后恭敬些,少些私心便是。只要李承志送來這秘方為真,便是再讓他謀算一次又何妨?”
道理雖是這般的道理,元嘉總覺的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即噁心,又難受。
這何止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簡直是自斷一臂。
便是與李承志將成翁婿,日後怕是也形同陌路。
元嘉恨的牙恙恙,偏偏無計可施。
一個將死之人,陡之奈何?
“也罷!”
元嘉恨恨的一揮袖,與元澄並肩出了大殿,步行往華林園中。
依李睿的交待,一眾禁衛已將幾箱鐵罐卸下,又依次擺開。
雖是第一次得見,但堪稱如雷灌耳,元英新奇不已,摸著一枚鐵罐,好一陣端詳。
通體渾圓,約摸人頭大小,似是生鐵所鑄。罐上有孔,插有一根細繩,竟有數丈之長。
更為怪異的是,搬運之時,好似聽到其中有水晃之聲?
元英問道:“其中藏有何物?”
李睿將頭一低:“下官委實不知!”
要是連他都知道,李承志何需裝模作樣的編一冊秘方?
元英反應了過來,又疑聲道:“秘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