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欲藉此機讓元熙與李承志結份香火情,再撈些功勞,誰知陰差陽錯,到頭來卻做了奸細。
李承志終於知道了前因後果。
什麼怕他輕敵、什麼平衡朝局全是藉口。元英是怕他一勝再勝,而後一不做二不休,最終造反。
怪不得他當著元怪的面交卸了兵權,遣散了親衛之後,孤身只帶了數十僕臣南下之後,元英都不放過他。
若非回京途中每至一縣,都會有京中遣來的羽林等候,近似監視一般,他何至於走了足足四十餘日?
何謂異曲同工,曲途同歸,不謂如是也。
他正愁如何撂挑子,元英就遞上了板凳……
李承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一陣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稍後,我便將一應配方並那天雷送予宮中,正好也讓諸公見識見識……”
這麼好說話?
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盡是狐疑。相互使了個眼色,元英沉聲問道:“不會又是雞子、麥粉那一套誆騙之詞?”
“絕不會……”
李承志抹了一把眼淚,“見過之人何其多,便如元鷙、元熙,一辯便知真假……但某有一事相求!”
元英大袖一揮,好不爽快:“直言便是!”
元澄與元嘉也是頻頻點頭。
他們都以為,李承志聽到元嘉方才所言:便是封你個國公又如何,從而動了心思。
憑心而論,李承志屢立奇功,不賞委實說不過去。雖說之後屢有驕狂之舉,但瑕不掩疵。就如元澄與元嘉所言,便是想治他的罪,竟都找不出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再者他已貴為郡公,如今更有開疆拓土之功,再進一步,封個國公綽綽有餘。
況且予元魏而言,爵是爵,官是官,不見宗室親王整日混吃等死的也是一抓一大把,何況國公?
便是他心有不賁,日後不用就是了。只要能堵住悠悠眾口就行……
三人這般做想,故而很是淡定,只待李承志開口,便會向太后請命。
至於太后會不會答應?
呵呵呵……
“經此一次,李某才知世道人心為何物?”
李承志悠悠一嘆,目光依次在眾人臉上掃過。
元英與元澄神色依舊,就只元嘉稍稍有些赧然,似是未幫這準女婿說話而有些歉疚。
而看高英時,臉上浮出一絲埋怨,好偈在怪李承志不該如此不留餘地,徹底惡了元英與元澄。
你當我沒看見說到“將天雷並秘方送予宮中”之時,你眼中一閃而過的那絲竊喜麼?
早該料到的。
高英姓高不假,但她如今,卻是元氏的太后。
便是他自問沒事若觀火,明察秋毫,一時間竟也辯不出高英到底是人,還是鬼?
若非如此,今是這殿中劍拔弩張,反顏相向。不論是他,還是元英,皆視她這個如無物,依高英的性情,早就暴跳如雷了。
如今卻端座殿上,穩若泰山?
至於元嘉,人家本就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