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最終的訴求更是天差地別:李韶等人是想穩打穩紮,步步為營。以一國之力討伐一隅,便是打上個兩三年又何妨?只要最終勝了就行。
而李承志卻想速戰速決,恨不得明天就能一決勝負。
只因李承志等不起。
莫說兩三年,若是他久不歸京,沃野也無內援,估計連半年都拖不過去,遺部的底細就會暴露。
所以他才這麼急。
何況他也並非全無依仗:炸藥這東西用來故城確實很雞肋,便用來野戰卻無往而不利。
若元懷果真已和南朝勾結,定會有南軍來援,敵軍不可能盡皆困於城中,定是會予官軍野戰。
到那時,李承志自然會讓叛賊和南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見他不應,只以為有何忌諱,李韶心中一動,目光灼灼的盯著李承志:“可是要用那雷?”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李承志心中稍松,點了點頭:“以往所餘,已俱用於北鎮。如今雖在趕製,但至少也需七八日方能用於戰事……”
李松自西海帶來的確實用了個七七八八,沒剩下多少。但趕製的說辭也只是糊弄楊鈞而已。
十多天前,李承志就令李松遣派快馬往西海予李承學送信,令他急備一批,儘快送至關中。
必竟是粗製品,防護措施不是很到位,所以不敢跑的太快。最少也要半月至兩旬才能運至岐州。
雖不需七八日,但怎麼也還得三五天……
趕製?
楊鈞的眼睛一亮,很想問一問是怎麼製出來的,又是用何物所制。
一看他兩隻眼珠急轉,李承志就猜了個大概,悵然嘆道:“最遲明日,便讓諸位見識此物之威!”
楊鈞不由的心生嚮往:“終於能見識到了……”
正感慨著,李睿來報,說是刁整與酈道元到了。
三人起身相迎,寒喧了幾句,李承志著重問了問局勢。
“叛軍以秦安、清水、隴縣三城呈鼎立之勢,互為引援,皆據城不出。因三城相距極近,皆只五六十里,且城間多有山林、村鎮、溝渠,不利騎兵、車駕通行。又恐有伏兵,故屬將未敢冒進……”
刁整報了一遍,又拱了拱手,“不知可有不妥,請大帥示下!”
“將軍言重了!”
李承志笑吟吟的道,“諸位皆為老成之輩,近日佈置並無不妥。某請各位於大營,不過是新得了一樣神物,見獵心喜,想讓諸位也見識一下……”
神物?
刁整與酈道元皆是精神一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雷”。
離沃野平定已逾兩旬,朝延口頭嘉獎的邸報早以八百里加急送至關中,刁整於酈道元怎能不知李承志如神兵天降,一舉平定北鎮之亂的事蹟?
其中數次提到那雷,李承志北鎮之功皆賴於此物,他們又怎可能不好奇。
李韶與楊鈞心中一動,互相遞了個眼色,皆是胸中瞭然。
李承志為何並未如方才予他二人一般,予刁整和酈道元言明他急於開戰之意?
只因關係遠了不止一層,那二人礙於軍令,定不敢過多置喙。但即便當即應下,刁整與酈道元怕是心中也難安。
不如拿出點真東西,等見識其厲害,開戰之議自然水到渠城。
如今是戰時,自然不好大擺酒宴。隨便吃了一些,又商議是一陣軍事,幾人便草草散去,予營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