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想,沒等到陸延送來起事的秘信,卻先等來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夥官兵。
確實是官兵,因為人家拿的可是正兒八經由討逆都督李承志頒發的關防令信。
就是不知,為何是從西而來?
看到李承學掃來的目光,王基連忙低下頭,恭恭敬敬的將一隻木匣呈了上去。
眼前的少年很是俊美,面相也很和善,說話溫聲細語,殊無架勢,堪稱平易近人。但王基深知,這位身份很是高貴,絕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不見那壯的如一座山的白甲軍主帥李松見了他,從來都是恭恭敬敬,不敢逾越?
自己能不能活下一條命來,就看這位李郎君今日能不能鬆口了……
王基主動開啟了匣蓋,一道黃澄澄的亮光射出,照在了李承學的臉上。映的他雙眼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黃金?
李承學狐疑道:“王軍主,這是何意?”
見李承學竟然不接,王基心底一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求將軍饒我一命,王基來世做牛做馬,必報將軍之恩!”
饒你一命?
李承學更迷糊了。
不管是李松也罷,還是他也罷,自佔下比干城之後,從未說過要殺誰。
也是因為一見射上城的關防令信,這王基就主動開城投降。並無白甲兵卒折在這比干城下,故而與王基並無仇恨可言。
但放是不可能放的,包括比干城中的那一千守軍。不然西海的底細定然會暴露。
再者,西海現在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
所以李承志早已與李松商量過,待問過李承志之後,就會將王基並這一千守卒盡皆擄往西海。
想到這裡,李承志學心中倏的一動:這王基不會看出了什麼,以為事後肯定會將他滅口吧?
如此一想,這禮如果不收,說不定今夜就有可能生出些波折來。
李承志頓時有些失笑,稍一沉吟,接過了木匣。
入手頗沉,至少也該在五六十斤。他頓時有些好奇:“敢問王軍主,比干城地處邊陲,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此物?”
王基猛鬆一口氣,連聲應道:“秉將軍,此為鄙人私財,父兄皆不知曉。故而不敢藏於家中,只能隨身帶著……”
原來如此?
李承學笑笑,將匣子遞給皇甫:“交由司馬入公庫吧……”
王基的臉色一變,但聽到後半句,心中又是一鬆。
“切記標明,由王基將軍所贈,待六叔歸來,由他為王將軍敘功……”
交待了一句,李承學又回過頭來,笑吟吟的道,“如此,王將軍該放心了吧!也請將軍予麾下知會:我等必不會出爾反而爾,但請諸位寬心。若是要殺,早都殺了,何需等到今日?”
這倒是實話。也確實如李承學所言,自這些白騎入城後,除靳令守卒不得出城外,再無其他限制。且每日肉食管夠,天天都跟過年似的。
要是殺的話,一杯毒藥什麼都解決了。
王基“咚咚”有聲,當即就給李承學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