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確實,讓府尹著重問其來歷,並讓其辯認宮中女刺客的畫像,看兩者是否相識……”
正交待著,院外傳來一陣“讓開”的急喝聲,聽著好像就是楊鈞。
李承志剛回頭,就見楊鈞滿臉凝重的衝進了後園。
他甫一開口,就震的眾人齊齊的一皺眉:“宗德那暗室,是廢京兆王府中的歌伎?”
京兆王,元愉?
去年秋,元愉起兵造反,事敗被俘。元恪以示仁慈,恕其死罪。但在押住京城的半路上,卻被高肇灌給了一杯毒酒……
但造反是事實,府中僕從,定是充軍的充軍,官配的官配,賣入官坊(類教司坊)的賣入官坊了。
李承志狐疑道:“會是會是巧合?”
“某之前也是這般以為……但某又問她:被祖空所害,與她一同被宗德藏於暗室之婦人,是否也為京兆王府中伶伎時,她稱那婦人自稱是受咸陽王元禧牽連的犯官之婦,與她一般,皆是犯官之後,被祖空自官坊買來……
直到此時,某都以為是巧合:皆因官坊之中大都是犯官之婦、之女。受咸陽王、京兆王牽連的官員又何其多?
但那婦人又稱,前此時日,她無意中在報德寺中見過京兆王之舅弟、寵妃楊婉瀴之弟後,某才驚覺。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她辯認了一番……”
楊鈞伸手入懷掏出了籍冊:“便是此僧!”
這豈不就是被李承志一刀捅入頸尖的那個刺客,竟是元愉的小舅子?
那楊婉瀴,便是因其父祖受咸陽王元禧謀反牽連,被賣入官坊。
數年後,元愉偶遇楊婉瀴,被其所迷,想納為側妃……因其屬伎籍,皇帝不許,元愉便動起了歪腦勁:
他給出身趙郡李氏、時任右中郎將的李恃顯送了重禮,託李恃顯收楊氏為義女,並改姓李。而後悄悄納其為側妃。等楊氏有孕後,元愉才不鹹不淡的給皇帝上了一封奏呈。
自此,兄弟二人就產生了裂痕,也給元愉反叛、並招來滅頂層之災埋下了禍根……
元雍三人心裡直犯嘀咕:又是京兆王元愉,又是咸陽王元禧……而元愉的舅弟,又成了刺殺皇帝的刺客之一……要說這中間沒有關聯,鬼都不信……
“更有甚者……”
楊鈞吸著涼氣,又將籍冊翻過了幾頁:“那婦人竟還認出了此女,稱與她同出官坊,但比她早四五年就由人買出,聽聞是予哪位親王府上為姬,併為其生育一子……但不知為何,好似予兩年前,又被汝陽王收做了女冠……”
李承志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這豈不就是插了他一筆官的女道士?
他急聲問道:“可曾問過,被汝陽王收為女冠前,這女刺官曾予何人為姬,何人生子?”
楊鈞搖了搖頭,“那婦人稱她是大概半月前,偶聽祖覺提起此女,便記住了幾句。並不知其底細……”
聽祖覺提及,且還是半月前?
呵呵呵……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不然這賊禿何必大費心機的故佈疑陣?
看來其不止是想栽贓一個元嘉……
“只要尋到汝陽王,一問便知!”
李承志猛吐一口氣,“此時已近戌時,日頭偏西,城門將閉,汝陽十之八九已回了王府。勞煩府尹再跑一趟,下官將天子旌節借予你,便是擒,也要將汝陽王擒到此處……”
不等楊鈞答應,高肇一聲冷斥:“糊塗:皇節豈可輕授予人?再者,你當陛下遣我等來此,是來看戲的?”
說著一揮袖子,施施然的走向了車駕,“老夫親自去!”
除了司空之職,高肇還是駙馬、元悅的姑父,自是手到擒來。
李承志此時才想起來,皇帝讓元嘉轉述的那句口諭:無不可查之官,無不可殺之人……
原來元恪派元嘉等人,是來幹這個的?
也不知,那婦人口中的“親王”是哪一位?
可惜,元嘉與元淵受元僧保牽連,只能先行避嫌。讓自己白白損失了兩大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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