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等人只是僕從,連軍籍都無,自是進不了虎賁中衙。故而只有李承志一個。
長孫恭與元暐卻是侍從眾多,加起來應有十一二位。
但要真打起來,還真不一定就是李承志吃虧……
見到長孫恭,李承志只是輕輕一抱拳,連稱呼都懶的稱呼。
不然還能如何?
明知這王八鐵了心的要為難自己,李承志做不出來被打了左臉,還要將右臉湊上去的無恥行徑。
長孫恭被氣的臉色發青。
但他城府頗深,竟就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只是心裡發著狠。
元暐卻才十九,哪會沉得住氣。
好賊子,眼瞎了不成,竟瞄都未往自己臉上瞄一眼?難道要讓我這個上官先給你行禮?
“李承志,爾不敬上官,該當何罪?”
上官?
李承志斜了斜眼珠:“腦門上又未寫姓甚名誰,某知你是那根蔥?”
那根蔥?
雖不知其意,但只看李承志的表情,也知這句絕非好話。元暐肺都要氣炸了,猛的一聲暴吼:“賊子欺人太盛……”
嘴裡怒喝著,又伸手握著刀柄,竟似是抽刀出鞘。
李承志陣陣無語。
就這城府,不是主動送人頭麼?
他都懷疑:皇帝是不是要將元繼這一脈趕盡殺絕。不然為何偏偏讓元暐任了自己的上官?
覷到李承志嘴角微勾,好似奸計得逞。手竟也握住刀柄,長孫恭眼皮一跳。
真要打起來,自己這方足有十數位,李承志不死也殘。但他為何不害怕,反而一臉竊喜?
真就有萬夫不敵之勇?
“爾等意欲何為?莫不是嫌皮鬆了想要緊一緊?”
正值一觸即發,虎賁衛長史飛一般的奔了出來,冷聲喝道,“長孫、元暐入內謁見中郎,李承志自去尋錄事參軍,要你的籍冊……再敢放肆,拉下去杖死……”
李承志朝元暐挑畔般的揚了揚下巴,也不說話,又朝著長史一拱,扭頭就走。
元暐臉上的怒氣就似不翼而已,盯著李承志的背影,眼中閃著絲絲寒光。
這賊子就不怕爺爺藉機斬了他?
邊往中堂,長孫恭邊低聲道:“你莫不是忘了汝陽王的那兩顆牙?”
“我自知這賊子狗膽包天,行事無忌,定是敢出手的。但他怎就敢這般自負,斷定能從我等的刀下逃得性命?”
能任虎賁的自是千里挑一的悍勇之輩,能被二人挑做親衛的更是翹楚中的翹楚。李承志再是武勇,能勝得過五六位,也該是頂天了吧?
“某也不知!”長孫恭搖搖頭,“先見過中郎再說……”
說著話便入了堂,兩人先齊齊一拜,問候著元淵。
堂外動靜那麼大,元淵自是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這二人是什麼心思,他都能猜出一些來……
他長聲一嘆:“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日後再莫要用了,於事無補,還徒惹人恥笑……”
這些?
除了眼下這一樁,何時還有過?
長孫恭一頭霧水:“還請中郎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