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個鳥毛?”
高湛急的都快跳起來了,“知不知元乂在禁中挑了多少兵?整整一營!每人跳起來呸你一口,都能將你這幾十個兵淹死……”
整整一營,一千人?
李承志雙眼一鼓:“誰定的,我怎不知?”
“自然是陛下啊……宮門方開,就有詔令傳到了兵部與衛府:兩方各整兵一營,於初四正午在城北校場比陣……
陛下還令父親配合予你,要兵給兵,要甲給甲。一應所需,務必滿足。不然二姐夫怎可能派人來給你送馬,我又怎可能跑這般急,來助你一臂之力?”
不是都說好了麼,自己率李氏家臣,元乂只率同等數量的禁軍,皇帝怎就突然變了卦?
怪不得皇帝會允自己從兵部調人,劉騰這個死太監也不說清楚?
我幹你大爺!
李承志氣的想罵娘,卻不知該罵誰才好?
這進了一趟宮,耽擱了多少正事?
他原以為,若論武藝、經驗,李氏僕臣定是要比禁軍老卒差許多。但勝在上下一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軍紀也罷、配合也罷、鬥志也罷、悍勇也罷,都要比之強上不少。勝算該在五五之數。若再用些手段,未嘗沒有七八分把握。
但這人數翻了好幾十倍,到時不論攻與守,布的定是大陣。問題是,他也罷,李亮也罷,與這些兵未相處一天,到時如此指揮,如何做到令行禁止?
更關鍵的是,皇帝不讓他參戰,到時在行陣間、攻防時實時實地指揮的,只能是李亮。可李亮只是一介家僕,連個官身都無。又更不能暴露身份,彰顯以往功績,到時如何服眾,如何指揮的動兵部的這些兵老爺?
勝算何止是弱了一成?
李承志眉毛猛的一豎:“我要入宮面聖?”
哪還不知他要做什麼,高湛冷聲譏諷道:“你想勸陛下收回成命?快別做夢了。也不想想,皇帝令你與元乂比斗的深意所在?
若真是每方只有三四十,連最小的陣形都擺不起來,叫什麼比陣?還不如讓你家臣與禁軍角搏幾場,不更是精彩?問題是,你贏得了麼?”
誰說爺爺贏不了?
當白甲兵的“伍什突擊”戰術是白練的?
李承志心中暗罵,牙都快要咬碎了。
皇帝令自己和元乂比鬥,自是惱怒禁軍不堪,想知道究竟還剩孝文時期的幾分戰力。二則是想看看,他李承志的練兵操練之法,是不是真有傳言中的那般神奇。
但莫說北魏了,記得明以前,好似都無百人以下的軍陣操典,讓禁軍拿什麼比?
意思是皇帝根本不可能答應。
那就別怪我非常之時,用非常手段了……
便是暗中發著狠,李承志心中依舊存著一絲念想,沉聲道:“李大,先隨我去兵部尋高司空秉報,若是已無商量的餘地,再挑人不遲。
李睿,你也莫閒著,隨高羽林去大市置備物事。皆以我予你交待過的十倍購之……但謹記,你不能出面,就以高府管事以製冰、制豆腐所需的名義,且要分批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