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遠,就隔著一條御道,穿過就到。
剛出無極觀,便聽一陣喝罵之聲,遠遠看見近百個禁衛圍著幾駕馬車,似是引弓待射的模樣。
仔細一看,又看到一輛車駕已然側翻,道中跌落著數口大箱。有兩口已然破開,其中襯著木棉、草絨、麻絲之類的軟物。
而用軟物襯著的東西,看似卻是石頭。但看著極脆,三塊中有兩塊已然粉碎,碎成了一捧石渣。
不是銅貨,卻是石頭?
什麼樣的石頭這般珍貴,又這麼脆,竟然一碰就碎?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又往前走近了一些。
除了幾輛車,被禁衛圍在中間的還有三十餘個大漢。確如軍將之言,個個虎背熊腰,滿臉彪悍之色。
禁衛全都引著弓,足有上百支箭指著他們,卻不見這些漢子面上有絲毫驚慌之色。反而虎視眈眈,有許多竟已將手搭上了刀柄,似是要反擊的駕勢?
元雍臉色稍稍一變:這是從哪冒出來的一夥愣頭青?
不知這是京城?
但敢刀兵出鞘,怕是當城就能被射成篩子?
正狐疑間,猛聽一聲高喝:“蠢貨,都想死不成?”
要如鳳鳴鶴唳,聲音何等之厲,離著都還十步遠,元雍元悅卻被震的耳膜發癢。
女人?
定神一看,還真就是女人,且是兩個。
只是這一喝,那些大漢都放下手來,五指離開了刀柄。
原來是禁衛圍著大漢,大漢又圍著居中的一輛馬車,兩這馬車下的兩個女子,才是這夥悍卒的頭領?
兩個女子都戴著面紗,不知長相如何。但看身段,卻是一等一的玲瓏。
古怪的是,竟也如護恃她們的那群大漢一樣,腰側也配著一模一樣的長刀。
不知為何,元悅總覺的這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但想了半天也沒回憶起來,元悅索性做罷。
正好奇著,又聽那之前厲喝的婦人撥開護衛,朝著禁軍盈盈一福,朗聲道:“查已查過,驗也已驗過,也並無查出任何禁物。妾不知,將軍為何不放行,反而要將我等揖拿?”
“並無禁物?”
禁軍之中猛的傳出一聲厲笑,“那婆娘,某且問你,你所乘之車中,藏的又是何物?”
郭玉枝的瞳孔突的一縮。
到此時她怎還不知:這夥禁軍竟起了貪念?
這可是京城,首善之地,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硬是忍著怒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沉聲道:“何需於藏?將軍也已驗過,自是真金無疑。且已予將軍言明:此兩千金,欲為我兒成婚、購宅之用,並非姑臧伯府之物。若將軍不信,可請姑臧伯前來,到時自然真相大白……”
元雍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真金,且是兩千金?
財帛動人心,怪不得元乂敢動邪念?
莫說一兩成,便是昧過百來十斤,也夠元乂好幾年的俸祿了……
元悅卻是一聲驚咦:“這婦人看著只有雙十之齡,兒子竟都要成婚了,哄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