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一半,李始賢臉色狂變,猛一回頭,如同餓狼一般的盯著胡鐸:“同屬刺史府與高平鎮兩方節制的蕭關都尉……”
胡鐸本能的應道:“便是這個蕭關都尉……”
他想不通,怎麼也是從七品的官,在這一對公母眼中,為何就如蛇蠍一般?
一股邪火直衝李始賢的腦門,他提起拳頭,猛的往前一撲,似是要砸在胡鐸臉上一般。
他終於知道,夫人看到信不是承志親筆手書後,為何會如劫後餘生一般。
而且說翻臉就翻臉,比他這個夫君還快?
鎮軍擅自對內用兵,形同謀逆!
兒子真要應了胡始昌這蕭關都尉,還哪來的功勞?
李承志不但要人頭落地,說不定還會累及家人……
但腳都還未抬起,身體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李始賢扭頭一看,卻是郭玉枝牢牢的抱住了他。
郭玉枝雙眼微眯,不動聲色的說道:“回府……”
李始賢先是一愣,而後臉色一白:夫人這分明是怕胡始昌狗急跳牆……
只是一剎那,李始賢臉上的怒容竟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原本是想衝著胡鐸笑一下的,但又覺得太假,便板起了臉:“介休,是非曲直,你自己思量吧……李某先行一步……”
說著微一拱手,虛扶著郭玉枝,不管不顧的往城下走去。
其後的眾庶子,眾姬妾,浩浩蕩蕩的跟了一大堆……
“懷德……懷德……”胡鐸連喚了兩聲,李始賢不但沒停,反而走的更快了,氣的胡鐸直跳腳。
他到此時,還未想通聽到“雙封”二字,李始賢為何臉色突變,如遭雷擊?
雖多了高平鎮軍這一層節制,但這蕭關都尉的權勢也大了一倍啊……
嗯……不對?
高平鎮軍?
想到這四個字,胡鐸臉色猛的一白。
怪不得,族叔要背過李始賢?
完了,全完了……
千不該萬不該,竟被自己提前給戳破了?
但凡李始賢能給李承志送去一絲口信,這授官一事,立時就會泡湯……族叔還哪來的功勞?
還有李始賢的這個婆娘,分明是怕自己和族叔狗急跳牆,拿他們做人質,要挾李承志?
這與造反何異?
這女人也真敢想……
至此,胡鐸臉上已不見有半絲血色,滿目腥紅,如同瘋了一般的奔向胡始昌……
……
“李都尉,這是何故?”
達奚指著躡手躡腳,好似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那些白甲士卒問道。
他想不通,為何李承志放著數萬大軍不用,只是讓其防守四翼,而是隻靠他麾下那一旅白甲卒搜捕?
這戰場方圓兩三里,就靠這五百兵,要搜到什麼時候?
更奇怪的是,他不但不讓兵卒大聲說話,更讓其連走路都要放輕腳步?
難道李承志是怕擾了那替身的清夢?
“以防萬一吧!”李承志心有餘悸的回道,“憶起昨日那火陣,連我都膽戰心驚……”
他還真不是在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