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韻真的放了水,往西再無官兵阻截防守,那為何不讓李松連夜西行,最好趕天亮前就能出關,或是遁入隴山?
更沒必要將實情告訴郭存信,讓他擔驚受怕……
……
胡保宗滿頭霧水。
李韻竟讓大軍就地停駐,只是帶了一隊親衛去見李承志?
也不怕李承志將你給軟禁了?
看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三句中有兩句就是在拿鼻子冷哼,胡保宗也懶的往上湊。
隴西李與高肇用不共戴天之仇形容也不為過,而與高肇親近的胡家,在李韻眼中自然就成了狗腿子,他能有好臉色才怪。
但胡保宗奇怪的是,為何楊舒與張敬之,對李韻也沒個好臉色?
不會是兩個因為幫李承志說話,從而與李韻鬧翻了吧?
翻臉就翻臉吧,李承志已有了官身,別說李韻,就是奚康生來了也不用怕了……
心裡轉著念頭,胡保宗領著李韻,往白甲軍陣靠近。
還離著十多丈,他就看到南陣前立著好多火把,其下站著好多人。其餘皆著白甲,只有居首一位穿著金甲,駭然就是李承志。
不是說又沉又重,還容易被當做靶子麼,今日怎又舍的將白甲換掉了?
看來這有了官身之後,心態頓時就不一樣了……
胡保正暗暗譏笑著,突見李承志往下一揖:“祖居李承志,見過姑臧侯……”
旁人不覺的如何,但胡保宗卻是臉色微變:李承志為何不自稱官職,而是俗稱?
如果還是白身,你信不信李韻連理由都不用講,就能將你就地綁了……
離著這麼近,李承志哪會看不到胡保宗臉上的急色?
他暗暗的一嘆氣:胡保宗,對不住了,這官,暫時還真不能認。
一認,就成高肇黨徒了……
看著李承志,李韻卻有些恍惚。
楊舒、張敬之寫給奚康生的急報他也看過。特別是楊舒,一大把的年紀了,竟將一個小兒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連“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話都說了出來,也不覺的害臊?
但此時再看眼前丰神如玉的少年,他竟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李始賢長那麼醜,竟能生出這般俊巧的兒子?
偏偏父子倆還足有六七分像?
也是奇了……
心裡驚歎著,李韻臉上半點都不顯,語氣更是硬的像鐵:“李承志?”
李承志微一躬身:“晚輩在!”
都以為李韻下一句就會喊出一聲“綁了”,卻不想李韻只是一點頭:“入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