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楊舒一聲怒吼,又急聲問道,“你剛說甚?”
“秉使君,大勝……”
胡信提高了些聲音,朗聲報道:“大軍於昨日申時,進駐至安武城南三十里左右。稍做休整後,李將軍命各步營整備,入夜時兵分兩路直取安武……
子夜時分,由校尉親率我等,攻入安武縣城……至辰時(早七點)左右,攻克全城,斬敵四百餘,俘敵近六千……”
楊舒被驚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昨日早間才出的兵,只是一夜的時間,你就告訴我,你攻克了安武城?
這可不是如朝那城下、涇陽城北那般的野戰,這可是一縣之城,牆高足三丈,守兵數千……
更何況你連半具攻城器械都未帶?
要是全降也就罷了,詭異的是,竟是苦戰了一夜?
到底是這安武城是紙糊的,還是說賊兵全是泥塑的,站那裡不動,任你砍殺?
楊舒感覺像是在聽神話。
他眉頭一皺,雙眼微眯:“屬實?”
迎上楊舒眼中懾人的精光,胡信本能的一虛,低下了頭,斬釘截鐵的應道:“卑職豈敢欺瞞使君?此事千真萬確……”
既然千真萬確,你心虛什麼?
楊舒是何等人物,只是一眼就看出,胡信不老實。
再說了,剛進來時,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胡信的臉色不是太自然。
不然他也問不出“可是戰事不利”的話來。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胡信說的那幾句話,心中頓時明悟。
光顧著驚訝了,竟一時不察,沒聽出這混賬竟然含糊其詞,試圖矇混過關?
你怕是忘了,老夫打過的仗比你聽過的都多。
楊舒一聲冷笑:“好,那給我說說,你家校尉是如何進的城?飛進去的?”
李承志入夜時才出的兵,這分明是準備夜襲,路上定然走不快,三十里怎麼也要走兩個時辰,到安武城外,怕是已近子時了。
等於這剛到城下,城就破了?
楊舒本能的想起出徵前,李承志口口聲聲說他在安武城裡安排了內應。
還真有內應?
胡信一臉苦色。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敢說,怕楊舒以為他說謊,遷怒於他。
猶豫了許久,他才站起身來,在楊舒耳邊輕聲低語道:“大軍潛行至安南城外,李將軍親至城下,本是要與內應接頭,商議如何開門的。哪知突然天降驚雷,將那城門給炸開了……”
楊舒被激的鬍子亂抖,差點就罵了出來。
扯哪門子的雞毛鳥蛋?
你當老夫是被哄大的?
看他臉色不善,胡信當即就叫起了屈:“就是怕使君不信,卑職才不敢說……但此事千真萬確,不但卑職,還有數千大軍也看的清清楚楚,到時使君一問便知……就連我家校尉都被驚了馬,掀倒在地,差點被踏傷……”
竟然是真的?
為何就這般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