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站在相反的立場上,即便是仇敵,李承志也不由的心生敬意。
他嘆了一聲:“厚葬吧!”
“城內情勢如何?”李承志又問道。
“暫時還算安定。經此之後,軍民上下一心,士氣可用……”
廢話,能不可用麼?
也不看看城外的樹上,吊死了多少老人婦人,多少小孩被掏心挖肺?
還有哪家敢往外逃?
這樣一想,站在索思文和江讓的立場上,他們這計謀還是有些用處的。
“糧食夠不夠?”
“官倉餘糧雖不多,但比起山上的僧戶,強了數倍都不止……各家都有存糧,應付兩三月自當無礙……”
李松說道:“僕接到急報時,鐵料與弓箭都已裝好,戰馬也已備齊,今日早間便能啟程。陸鎮君特命兩百甲騎護送,不出意外,三日後便能抵達……
除郎君交待的六萬斤鐵,五百匹馬,及上千套弓之外,胡校尉又以涇州胡氏的名義,借了兩百匹馬,兩百套槍刀與弓箭……哦,還有弩馬三百匹,車三百駕……”
只是兩百套?
真是小家子氣……
李承志嗤之以鼻。
他還以為被他一激,胡保宗至少也能借來上千套輕騎的裝備。
李松又問道:“郎君,是該送往山下,還是該送來朝那?”
送到山下?
李松的意思是,要不要這麼早暴露李家的實力?
都已經決定守朝那城了,又有何必要還佔著崆峒山?
況且天氣一天比一天暖,等冰雪化盡,除了三臺峰之外,別處根本無險可守,只能將所有人全部遷上山。
不說人多眼雜,沒辦法冶鐵鍛甲,就連練兵的地方都不好找。
再一個,兵本來就不多,這再一分散,遇到戰事如何應對?
“搬回來吧!”李承志回道,“並數千僧民,全部搬到城中……包括山上的石炭、陶土等。嗯,別忘了知會郭觀主一聲……”
李松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低聲提醒道:“郎君,那佛……”
李承志淡淡的瞪了他一眼,很想罵一句:腦子不開竅?
人被全遷空了,誰會跑去研究那佛是鐵是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