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畜生不但虐殺取樂,還獻祭……
只因他們無比深信大乘法王劉慧汪傳出的秘術:獻一魔,便為一住菩薩,獻百魔,便可往生極樂……
到此時李承志才知道,這些亂賊信的竟然是白蓮教的老祖宗:大乘彌勒佛!
李承志想不通,世間怎會有如此邪惡的教義,更想不通,那劉慧汪既已打算造反稱王,為何會用這般惡毒的手段籠絡教眾?
你這樣的教,哪個敢信?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去涇州城,將那劉慧汪挫骨揚灰……
直到殺無可殺,確信經賊酋、賊人相互指認,以及民壯民婦辯認出的那些獻過祭的亂兵全被殺完,行刑的老卒才停了手。
至此,陣中已砍下了一百二十六顆人頭,血腥味濃的讓人窒息。
剩餘的亂兵和亂民別說喊叫,連大氣都不敢出,好多竟已嚇的昏死過去……
李氏家將沒一個敢說話。
李豐不敢,李時不敢,李顯更不敢……
所有人只是擔心的看著雙眼緊閉,身體微顫的李承志,生怕他有什麼差錯。
許久後,才見李承志喉嚨一動,睜開了雙眼。
雙眼通紅,滿是血絲,聲音又沙又啞:“李豐!”
“僕在!”李豐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腰。
“以後遇到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見一個,殺一個……”
“諾!”李豐半絲猶豫都沒有的應了一聲。
殺俘是不祥,但正如郎君所說,這些連畜生都不如,有什麼資格稱得上“俘”?
稍一沉吟,李豐又問道:“郎君,是否進城!”
“不用!”李承志搖了搖頭,“去會會江讓……”
說著他便要下馬,但腦中突然一陣暈眩,雙眼一黑,差點一頭栽下去。
幸虧李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甲帶,將他凌空提了起來。
四周一陣慌亂,李時李豐手忙腳亂的跳下馬,撲了過來:“郎君……”
此時的李承志臉色灰白如土,滿頭大汗,觸手之處一片滾燙,竟像是大病了一場。
一群家將被嚇的六神無主,心驚膽戰。
“沒事……應是馬騎的太久了,導致血氣不暢……”李承志咬了咬舌尖,扶著李顯站穩了身體。
不止是血氣不暢。
李承志再清楚不過,他這是精神極度緊張,心神消耗過度造成的腦供血不足。
腦子實在暈的厲害,就像重度感冒發燒了一樣,看人都是重影的……
說不定,真得病一場。
自己的心還是不夠硬,膽子還是不夠大啊……
李豐猛的一咬牙:“郎君,你且歇著,外事一切有僕……”
李承志很想問一句:你應付的來麼?
他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又嘆了一口氣:“算了,做事不能一次做絕,你去查算財貨與丁壯,如果江讓開口,我便留予他一半……等接了李柏與丁卒,以及舅父與張氏一家,便起軍回山……”
“得令!”李豐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