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全已被圍困,接下來自然是束手成擒。
已然幹過一次,李氏丁卒很是熟練,三人一組,一人持刀防備,兩人動手。
男的一律反綁,女的則全部放出了陣。
李承志又命李時,特地將那些光頭、也就是賊人頭目單獨關押起來,緊急審訊。
一為逼問大部賊軍的動向,二也是為了儘快辯別哪些是賊,哪些是民……
沒有被當場圍殺,這讓真正的亂民鬆了一口氣。
也有混在亂民堆裡的亂兵,心想綁了之後,一旦被辯認出來,到時還是逃不了一個死,便心虛般的叫嚷起來。
“軍爺,我是民啊……”
防備的兵丁眼神一冷,將刀舉了起來。
李承志的軍令是:但有聒噪或不軌者,不論身份,當場格殺……
但他刀都還未舉利索,只聽“邦”的一聲弓響,一支利箭穿胸而過,那亂兵連慘叫聲都未發出,便見一口鮮血湧出口,一頭栽了下去。
李承志抬眼一看,李顯正在得意洋洋的往回收弓。
又是這個蠢貨?
李承志恨的牙癢癢,一聲怒吼:“拉下去,打二十杖……”
李顯猛的一愣:為什麼?
他剛要張嘴,身側突然伸出了一隻大手,捂在了他的嘴上。李顯本能的要反抗,又聽李豐在他耳邊咬牙切齒的罵道:“混帳東西,非要逼著郎君殺你祭旗?”
一聽“祭旗”兩個字,李顯猛的一激靈,想起了伏擊印光那夜,李承志逼問他時的那種眼神……
他頓時低眉耷眼的低下了頭,任李豐拉著他去行杖。
看到他手裡的長弓,李承志心思一動:“等等,過來,李豐也來!”
他是看那弓有些眼熟,竟有五尺長,常人哪裡能拉的動?
同時也有些驚訝:平時也就角角力,打打架,至多再騎騎馬,沒見李彰李顯射過箭,沒想到李顯的射術竟然如此出彩?
那一箭,絕對正中心臟,不然那亂兵不可能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被血噎住了嗓子……
兩人不明所以,走了過來。
“你父親的弓?”
李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左右看了一眼,又壯著膽子,壓低聲音問道:“郎君不是下令,但有不軌者,便當場格殺麼,為何要打我軍杖?”
李豐氣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脖子裡:“蠢貨!即便有亂兵不軌,也有兩翼騎兵和中軍槍兵,與你這主帥親衛有何干系?”
李顯不服氣的偏著腦袋:“萬一他要對郎君不軌呢?”
李豐被噎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李顯也不躲,只是歪了歪腦袋,把頭盔迎了上去。
李承志直接笑出了聲。
誰說李顯不聰明?
吃了自己的一回虧,竟然就學會了?
而且他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身為護衛,自然要將任何對主帥不利的苗頭,都扼殺在萌牙之中……
但這杖肯定是要打的。
因為李顯這純屬狡辯之詞,那步卒刀都舉起來了,你逞哪門子強?
他擺擺手:“去挨杖吧!”
李顯的臉色頓時一苦,他以為李承志叫他過來,是要把這頓打免掉。
二十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