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瞳孔猛的一縮:“李松,胡保宗和這印真是什麼關係?”
李松看了看他,又暗歎了一口氣。
他剛剛還想著,要不要提醒郎君,郎君知道了後,又該如何與胡保宗相處。
但看來,他自己已經想到了……
“聽說是胡刺史的義子!”
“義子?”
李承志眉頭一皺:“堂堂刺史,收一個和尚做義子?”
“郎君,這可不是普通的和尚,而是官,論起品級來,他和胡保宗相當。再說了,錢財送多了,別說有名無實的義子,就是嫁個庶女也使得……正因為和刺史,以及胡家的部分人勾結,這昭玄寺才敢將僧戶壓榨到造反的地步……”
昭玄寺和胡家勾結?
李承志本能的想到了涇州刺史胡延昌,還有遠在洛京的那位胡貴妃……
“那胡保宗呢?”
“郎君真是說笑了,他既然姓胡,即便沒直接參與,也絕對脫不開關係……”
李承志恨恨的咬了咬牙:這該死的宗族觀念……
“胡家只是為了錢財?”
“還有僧田,這才是大頭!”
李松回道,“胡家佔有隱田數萬畝,全是由僧戶敬獻給昭玄寺,昭玄寺又賄賂給胡家的。並且一直由昭玄寺派僧戶在耕種,所以胡家不用納糧稅,更不用出徭役……這在涇州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數萬畝?
李承志忍不住的冷笑起來。
原來是一丘之貉?
於公於私,這造反都和胡家脫不開關係,怪不得胡保宗之前那麼拼命,現在為什麼又和印真一起鬨騙自己。
李承志雙眼微眯,眼中透出了一絲殺意:“意思就是,即便我們猜的是對的,也不能把這印真怎麼樣了?”
從六品的官,已經和他大伯相當了,還和涇州第一閥門關係深厚,更有可能是刺史的乾兒子,這樣的人物,又豈是李家說動就能動的?
但要說就此嚥下這口氣?
李承志眼神一冷,不由自主的“呵呵”了一聲。
做什麼美夢呢?
自己之前就在疑惑,這印真既然心思如此慎密,為什麼就不能把說辭再編的合理一些?
當時只以為印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時間不夠,沒來得及。
現在想來,原來印真是有恃無恐。
胡家不但是涇州第一門閥,就連刺史都姓胡。
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出自胡家的皇貴妃……
也說不定,印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傻了,所以覺得這套說辭完全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