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直接的原因在於零號對於聯合抗戰起著極其重要的影響。
只是可惜的是,東五省淪陷之後,零號的行蹤就一直非常的隱秘。風雲變幻的時局之下南方的國/民黨和東五省的日本人實際上也一直對零號保持著高強度的關注。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旭外調到松江,實際上並不算是委以重任,僅僅只能算是千千萬萬革/命同志的又一次艱辛的探索和嘗試而已。
徐雪嬌沉默了一下,看著陳旭道。
“零號任務不是一件單憑著堅定的意志就可以完成的任務,整個東五省這麼多的同志花了近三年時間也沒有完成,你真的要為了零號走下去嗎?”
“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我看到了這麼多的犧牲也讓堅定了要繼續完成這個任務的決心。無論是為了老趙,還是為你們,亦或是為了我自己,我都想要找到零號。”
陳旭坐在江灘上,風吹動他的頭髮,露出了腦袋上開裂的傷口,一條紅毛繩似的血跡又從他的腦門兒上淌了下來。
徐雪嬌見狀,下意識的伸手為了擦了擦卻沒有問他怎麼受的傷。
“我只是覺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暫時迴避這些狀況,優先去完成其他的任務。”
“我的第一聯絡人是南方的老貓,在松江的直接上線是老趙。現在老趙已經犧牲了,我在松江就只有這個任務。”
聽得出他話語之間有些執拗,徐雪嬌沒有再勸他,而是轉過頭看著遼闊的松江江面,一時默然無語。
其實被憲兵隊抓住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被陳旭帶出來看一眼這松江。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松江邊的河風,徐雪嬌閉上雙眼,輕聲感嘆道。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松江的河風和長江的河風,聞起來是不一樣的。”
“你是南方人?”
“盱眙。”
這個地名讓陳旭稍微愣了一下,他十四五六就留洋日本,對於這些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略微有那麼些陌生。
徐雪嬌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輕聲嘆息道。
“我在牢裡的時候,看到幾個同志在牆上划著刻痕,希望有朝一日能被他們的家人看到也算是留了一封遺書。”
“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你的家人嗎?”
“我自小就在戲班長大,拉骨掐嗓都是一路受罪過來的,哪來的什麼家人。”
“難怪,你看起來有一種淡漠生死,超然豁達的感覺。”
“你倒是挺會說話的,不愧是留過洋的人。”
在這樣的江灘上可以看到大半個天際,天邊的日頭一點點的西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讓本來還算是平靜的徐雪嬌莫名的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不知怎麼的,她眼裡的淚水就是包不住,隨手擦了擦卻連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陳旭坐在她身邊,明明能感覺到她的害怕和無助卻不敢回頭。
終於,徐雪嬌強忍著情緒,小跑到了江邊,直接就走進了江裡。
陳旭見狀,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想要過去看看情況。索性,徐雪嬌僅僅只是在江水之中泡了一下,隨即就站了起來。
她一回頭見著陳旭也在看她便緩步走回到了江灘上,故作隨意的理了理長髮,說道。
“我知道我要是死了,你很難在那個特務面前交差,你放心,我要死也不會耽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