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官家對於文官們的優待也是前所未有的,除非是那種指著嘉佑帝的鼻子罵,傻傻愣愣將嘉佑帝說得一無是處的,一般都不會有什麼事兒。
縱使是那些將嘉佑帝得罪的死死的,頂天了也就是貶謫出京,換的地方繼續做官,而且外放出去,頭上沒有這麼多的上司壓著,反倒是落得輕鬆自在。
徐章這話題剛剛拉起來,朝廷之中立馬就分成了兩派。
主張徹查此案的,以徐章為主,御史臺的言官們為輔助,這些言官大多都是自詡清流,眼裡揉不得沙子的。
當然了,主要還是這事兒確實惡劣。
御史臺已經連續數月在朝堂上彈劾經手辦理此事的各級衙門了。
那真的是誰的面子都不給,連堂堂開封府尹,都被他們彈劾的請了告了好幾日的假。
吵著吵著,徐章這個主力就成了擺設,幾個御史臺的言官火力全開,就連韓大相公都險些要被波及。
嘉佑帝看著下頭已經演變成菜市場的朝堂,只覺得一陣頭大,不住的扶額搖頭。
最後還是嘉佑帝大手一揮,命大理寺、刑部、和開封府三個衙門共同徹查此事,各級衙門全力配合。
然後不等朝臣們挽留,就急匆匆的溜了。
如此又是數日,三個衙門還是半點頭緒也沒有,嘉佑帝便把在家休養的林季榮給找了過去,命他帶領皇城司,全力徹查此事。
邕王府。
一處書房之中。
琳琅滿目,堆滿各式珍寶的博古架旁,衣著華貴,妝容精緻,氣質高貴,略帶著幾分威嚴的邕王妃坐在軟榻之上,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
邕王妃身側站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嬤嬤,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若非是時不時給邕王妃添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雕塑站在旁邊。
廳中跪著一個三十多歲,做管事兒打扮的中年人。
“首尾可都處理乾淨了?”邕王妃眯著眼睛,輕抿了一口杯中香茗,雙目一闔,竟是用心的品起茶來了。
管事兒躬著身子,微微前傾著,低著頭斜前方的地毯,不敢抬頭去看邕王妃。
“回王妃,早都處理的乾乾淨淨了,辦事兒的那些人都已經永遠的閉上了嘴,他們的家人也都送出了東京,分散送去關中、蜀地、還有荊襄。”
“就連那架馬車,也已經燒得乾乾淨淨,半點都不剩了!”
邕王妃睜開眼睛,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道:“好茶,確實是好茶。”
“哎!”
說著邕王妃卻忽然幽幽一嘆,“這茶雖好,可我卻沒有品茶的心情!”
“這幾日我白天的時候就總是吃不好,到了晚上,就連睡也睡不安穩了。”
“太醫來府裡給我號脈,說我這是心思鬱結,憂思成疾所致。”
邕王妃目光一挪,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管事兒:“吳管事兒,你有什麼法子,叫本王妃能夠解了心中的鬱結,讓我能夠每日安寢入眠,睡的安安穩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