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怕,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五竹叔會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反應如此的強烈,很明顯他們理應是第一次見面才對,可是現在五竹的反應,絲毫不像是二人第一次見面所能做出來的反應,而更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敵人。
範閒當即腦海之中快速的思索了起來。
此人是禁衛,同樣也是銀刀衛,可是如此行事,顯然不是一個禁衛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他不過只是保護著三皇子的安全而已,可是現在對方的表現,更像是一個安插在三皇子身旁的人,指示著他做一切事情。
而這個人,和五竹顯然有著一些他不知道的過往,按道理來講,五竹在自己出生的時候就隨著自己前往了儋州港,居住一直到自己成年之後來到京都城,這才算完,這一段時間之內,五竹不可能和京都皇城之內的任何人起衝突,那麼這一段的恩怨,定然是在自己母親還活著的時候發生的。
這個人,和後宮有關係。
範閒看著面前的人,“你覺得我走不出去?”
此時的範閒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要拖出水,不介意多面前這人一個,他在範閒的心裡,不過是後宮養的一條狗而已。
而且這個人,和自己母親的死,一定有關係。
既然有關係,這條狗範閒定然不可能放跑了。
“你可以試試。”禁衛長劍到了範閒的面前,劍鋒直抵範閒的脖頸。
也就是這一瞬間,五竹動了。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範閒當然知道五竹會做什麼,他立刻向後一仰,左腳後移一步,站定身形看著面前的二人,此時的五竹已經利用手中鐵棒將對方手中的長劍挑在了空中。
而五竹則是一步走到了範閒的面前,他看著禁衛,一言不發。
禁衛倒是冷冷的一笑,“你……是曾經……”
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忽然震驚的看著五竹,緩緩的笑了出來,“你是葉輕眉身邊的那個護衛。”
五竹一愣,抬起了頭。
雙方似乎在較什麼勁,範閒看不出,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冷冷的說道,“叔,你在京都城的事情,別人不能知道。”
說道這裡的時候,範閒看向了那個被斗笠照在下面的三皇子,“知道的人,不留活口。”
五竹當然明白了範閒的意思,可是那禁衛卻笑了笑,“我乃是皇室禁軍,你敢傷我,不怕皇……”
話還沒有說完的禁衛,不可置疑的向下看了下去。
五竹的手,非常的快,還沒有等那禁衛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漆黑的鐵棒已經刺入了對方的腹部,這一刺,二人均沒有想到!
禁衛沒有想到,三皇子更是沒有想到!
“你……真的……敢!”禁衛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如此蔑視皇室,根本不管不顧自己的身份,直接就給他了致命的一擊。
五竹的面色之上面無表情,他似乎並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沒有得償所願的舒適,反而是恢復了平靜,那種他獨有的平靜,那種平靜讓範閒思緒更加的糾結。
“你……範閒!”三皇子怒了,這可是他的禁衛,範閒如此殺害了他的禁衛,他怎麼可能忍!
這是對於皇室的蔑視,這是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雖然自己從來沒出過皇宮,但是現在他依然已經進入了京都城之中,他的所見所聞,都已經對他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影響,他喜歡了走到哪兒都被人俯首稱臣的樣子,可是現在的範閒無疑給了他一個巨大的反差。
三皇子還未滿十歲,範閒當然知道他只是一個傀儡,他並不是一個什麼決定性的人,他之所以出現在抱月樓之中不過是在幫二皇子斂財,找他就是因為他現在的年紀,足夠蠢,但是身份,又足夠唬得住人。
看來二皇子並沒有怎麼把他這個弟弟,當做自己人。
範閒心中暗自笑了笑,臉上卻又表現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說道,“你知道我是範閒?”
“我當然知道!”三皇子憤怒的看著範閒,他一把扯掉了自己頭上的斗笠,惡狠狠的目光似乎要把範閒吃掉一般,他攥著粉嫩的拳頭,身體陣陣發抖。
範閒看著三皇子的模樣,雖然好笑,但是他並沒有笑,而是對他說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三皇子歪著頭對範閒惡狠狠的說道,“你有資格來質問我?你一個小小的監察院提司,你竟然敢來……”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直接被範閒提著後背拉了起來,對方的身材矮小,只到範閒的腰間,所以被他輕輕鬆鬆的提了起來,到了面前,三皇子威風盡失,他根本沒有想到範閒會如此對待自己。
他張牙舞爪的想要脫離範閒的掌控,可是範閒並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右手將他的兩隻手抓住,往背後一放,低聲的說道,“三皇子殿下,你可要看清楚了,現在如果把你的屍體放在他旁邊,沒人想得到是我。”
三皇子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