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公主號在大概三天後的清晨,抵達了遠東戰區最大的北部港——棲雲港。
李然這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六個最強大的陸地國家——夏國的碼頭,不出他的意料,這裡隨處可見艦娘們的身影。
雲煙公主號沿著武裝商船專用的航路進到港口停泊點。
沿途隨處可見各色商會的船隻,也能看到很多艦娘在那些商船上走動,不過很多艦娘他都基本上不認識,畢竟遊戲裡的立繪和現實中是存在很大差別的,而且艦娘們平時不展開艦裝的話,也不會身著艦娘服,所以穿著尋常服飾的艦娘,基本上和普通人差不多,只不過因為艦娘們的美貌比較突出而已。
“提督,這個港口真大。”俾斯麥看著四周人群喧鬧,這清晨的碼頭已經是商船如織了,不過她更在意的是李然的安全,所以從雲煙公主號進入棲雲港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李然身邊寸步不離了。
“是啊,這個港口很繁榮呢,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貨船吞吐,看起來這個夏國很重視遠洋貿易,就是不知道這些商船都是經由哪條航線來的,要是我們的港區也能有這麼高的人氣就好了。”
“提督,你不是不喜歡麻煩的嘛?”
“是啊,可是賺錢就算麻煩也得賺啊,不然還不得餓死,對了,你沿途應該有注意記錄我們來的路線吧。”
“嗯,都有記錄了,辛苦這次出來,我為偵察機補充了燃料,我們港區到這個棲雲港,路程大概兩千多海里,我偵察過我們來的幾個重要的島礁,不過上面基本上只有一些廢棄的燈塔,我想白大小姐之所以夜間放慢航速是因為夜間那些燈塔都沒辦法為遠洋的船隻提供方位,所以,如果提督以後想在港區和棲雲港之間建立遠洋航線,那必須要考慮那些中途島礁上的燈塔的修復工作。”
“我知道了,你這些都記錄下來了嗎?”
“嗯,多虧了紐倫堡,她記錄下來了,提督,我看你就答應她們的請求吧,讓紐倫堡加入港區的話,也能為您減輕一些壓力。”
“再說吧。”李然看了一眼紐倫堡,她此時正在和希佩爾交流著什麼,收回了目光,他在等下船的通知。
俾斯麥則想得更多,她在看完那本《軍事輪》之後,一直對一個問題有很深的迷惑:
“提督,我其實一路上在想一個問題,人類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奪回制海權呢?”
“因為制海權關乎到我們人類彼此間的交流啊,也關乎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交流,不過本質上來說,還是人類窺伺著大海的豐富資源吧,只要人類想要向前發展,那麼海洋就不可能放棄。
至於你說執著奪回制海權,我想是因為那些掌權者對於深海艦隊襲擊商船恨之入骨,亦或者說,是那些掌權者害怕自己的地位都動搖吧,也許是人類貪婪的本性才滋生了深海吧。”
“提督,我似乎懂了。”
“其實我也只是瞎說啦,制海權說起來太複雜了,我現在想的解決你妹妹的事情,這些國家大事啊,什麼人類存亡啊,說實話,我不是聖人或者救世主,沒那麼高的覺悟。”
“嗯,不管如何,我會一直陪著提督的。”俾斯麥看著李然的側臉,她愈發明白自己為什麼對自己的提督越來越依賴與信任了,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不是那種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也不是那種卑鄙到底的真小人,更多的他只是自己的提督,僅此而已,而這一點就足夠了。
俾斯麥不會幼稚的希望自己的提督是那種把奪回人類的尊嚴時常掛在嘴邊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提督是那種膽小鬼,相反,她更希望自己的提督是一個敢於將自己的想法對自己艦娘坦誠的人,也許有時候這個提督有些花心,也許這個提督有時候略顯怯弱,也許這個提督有時候一點身為港區長官的覺悟都沒有。
可是,李然身上這些優點與缺點,她都能看得到,所以她能理解李然大概是這麼樣一個人,而正因為理解,所以才會感覺到安心。
俾斯麥想著,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了一抹微笑。
李然已經習慣了和艦娘們相處,可是每一次聽見俾斯麥他依舊還是會感動,她嘴裡喃喃著哼起了一首歌:
“多幸運,在最美的年紀,遇見你沒有遺憾和可惜……”
俾斯麥站在李然身邊,她聽著李然五音有些不著調的哼唱,她聽著臺詞的內容,眼神慢慢的亮了起來。
“額,不好意思,我唱歌有些難聽。”李然哼了一會兒,然後才醒悟過來自己一直唱歌都很難聽的,他連忙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俾斯麥你不要生氣啊,下次我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