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枉將”戲臺與人生演成一夢的比喻。
而後面的那句“滿座衣冠無相憶”也正好迎合了這一點,臺下滿座終沒有他心中的那份痴念。
“時光來複去”戛然而止,故事正式開始。
“斜屏半倚拉長了光影,重彩朱漆斑駁了畫意。一出紙醉金迷鬧劇,一襲染盡紅塵的衣,唱罷西廂誰盼得此生相許。”
這裡的“光影”和“畫意”都有修飾詞做情感限定,戲臺上的屏風斜立半倚而映在地上的光映也被拉長,“重彩朱漆”應該是指演員臉上的濃重油彩,油彩依然光鮮耀眼卻在腦海中“斑駁了畫意”。
而他與軍官演了這出亂世鬧劇,從此他那身廣袖戲服便染盡了紅塵。
《西廂》唱罷,戲裡的美好愛情打動了他,他便痴痴幻想自己也能有一段“此生相許”的愛情。
“燈下的影粉飾著回憶,老舊唱機輪迴了思緒。一封泛黃褶皺的信,一支勾勒眉角的筆,花腔宛轉著應和陳年的曲。”
“粉飾”一詞不只是在說戲子,對於回憶似乎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過自欺欺人,只不過這“燈下的影”曾見證過他的回憶。
我想那“一封泛黃褶皺的信”可能就是當年軍官給他的一紙承諾吧,時間流逝、信紙已然泛黃,當時的承諾已隨風飄逝,終成幻影。
“花腔宛轉著應和陳年的曲”,如今戲子依然用他的妙嗓高唱、用他的花腔應和曾經的曲,就像他一直用執念守候著軍官給他的承諾。
“衣香鬢影掩過了幾聲嘆息,冷眼看過了霓虹幾場別離。”
“衣香鬢影”和“霓虹”應該都和戲曲表演、戲臺相關,透過對環境的喧囂進行描寫,反襯戲子的“嘆息”和“冷眼”。
這裡這句話飽含了多年來戲子不曾改變的情愫,“幾場別離”於臺上於人生都是他不可言喻的傷。
“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迭的衣,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靜靜合衣睡去,不理朝夕。”
三個“他還”表現出的痴醉惆悵的情感層層深入,戲子記憶中的今昔畫面彷彿展現眼前。
可能當年初相識,他就是演的那出戏、他就是穿的那件衣,而現在物是人非,戲裡依然郎騎竹馬、衣衫依舊花影重迭。
當年是那個人給的他那場迷離的夢,如今他還在夢中痴痴守候,可那個人卻已不見蹤影。
“合衣睡去”,反正夢裡夢外都是那場舊戲,朝夕更替、晨昏交匯,不理塵世喧囂紛擾,他只活在自己那如夢似幻的戲中。
“他演盡了悲歡也無人向和的戲,那燭火未明搖曳滿地的冷清,他搖落了繁花空等誰記起。為夢送行的人,仍未散去。”
作為情感的一個巔峰,整體上把我們帶入了一個悲傷淒涼的氛圍之中。
戲中悲歡無度、嗔痴無常;卻再無人相和,無論離曲或是悲歌,亦無人聆聽共鳴。
他攀廊折枝、他搖曳繁花,他再舞水袖無人憶、他再唱舊戲無人記。
臺上歌舞昇平、臺下觥觴交錯,都與他無關,他只為等那個再不會回來的人。
“為夢送行的人”也許是指臺下那些看客,也許指的是說故事的人,再或者是指我們這些聽故事的人,久久不願散去,只為戲子夢中戲裡的痴痴人生。
一道說完,王芸和雲幕月也是楞楞的看著李旭升。
似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時,王芸打量著李旭升,問道:“旭哥,你這長篇大論的,是不是在上課的時候也這麼水啊?”
李旭升撇了她一下,“這你也知道?”
“真水啊!”王芸沒有回答,而是嘀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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