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盈思索片刻,忽然道:“依我看,他們應該沒事。”
“你怎麼知道?”
李芷盈笑道:“那些村民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悲傷的表情,我猜他們倆一定是逃跑了。”
薛玉錦瞪眼道:“如果真是逃跑,那些村民為何不告訴我們,還睜眼說瞎話,說什麼村中沒有這兩個人。”
武承嗣笑道:“你莫不是以為你為那些村民出頭了,他們就把你當做好人了?”
“難道他們還把我們當成壞人不成?”薛玉錦難以置通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們倆雖然都是姑娘,但畢竟帶著那麼多人,穿的又那麼華麗,在他們眼中,你們和李茂並沒有什麼區別。”
薛玉錦夾了快肉,用力咀嚼了一口,心中明白武承嗣說的是對的,但總有些不高興。
就在這時,一名侍女進入偏廳,有些驚慌的說道:“王爺,王妃殿下,鄭王妃來訪。”
一個優秀的紈絝子弟,在形成過程中,永遠少不了過分的寵愛,他會在這份寵愛中形成一種觀念,覺得這個世界都在圍著自己旋轉。
慈母多敗兒,李茂這個超級紈絝的誕生,鄭王妃崔氏居功甚偉。
能夠讓自家男人懼內的女人,一般都少不了兩種特點,第一,性格強勢,第二,孃家很有勢力。
鄭王妃能讓李元禮這個王爺畏懼她,不僅擁有這兩樣特點,還有一項讓所有男人都頭疼的法寶——對自己夠狠。
據說有一次,李元禮實在受不了自家兒子了,決定打斷他的腿,當時誰都攔不住。
鄭王妃二話不說,抄起一根木棍狠狠打在自己腿上,差點落下殘疾,李元禮無可奈何,只能不了了之。
得知鄭王妃不僅過來了,而且還帶了一把大剪刀,武承嗣急忙拉住了想要出去硬剛的薛玉錦。
“你拉我幹嘛呀,明明是她兒子不對,她還有理了?我可不怕她!”
薛玉錦叉著腰,也頗有幾分河東獅的氣質。
武承嗣道:“玉錦,你聽說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句話沒有?”
薛玉錦愣了愣,道:“自然聽過,你的意思是……”
李芷盈與自家郎君頗有默契,微笑道:“夫君的意思是對方心中憋著怒氣,氣勢正洶,咱們這時候不可與之對抗。”
薛玉錦豎著眉道:“我還憋著怒氣呢,怕她什麼?”
李芷盈道:“她怎麼說也是個五十歲老婆婆了,你難不成還要去和她打一架嗎?”
“哼,本姑娘的拳頭可不認年齡,誰不講理想欺負人,我就讓她知道厲害!”
武承嗣啞然失笑,道:“我們都知道你誰也不怕,這樣吧,先用我的辦法,實在不行了,再靠你出馬。”
薛玉錦抱著胳膊,哼道:“那好吧,不過你也不用對她太客氣。”
武承嗣暗暗好笑,深入接觸後,他才發現薛玉錦是個很要面子的姑娘,從不肯弱了氣勢。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個被自家父兄寵壞了的小姑娘,以為有薛仁貴撐腰,就誰也不敢欺負她。
她卻不知,薛仁貴雖然在軍中很有實力,然而他並不擅長政治,在朝堂中的勢力十分有限。
這麼多年來,她之所以沒有給薛家惹來大的麻煩,還要多靠李芷盈這個好友默默在背後幫她處理隱患。
“夫君,你準備怎麼應對那位鄭王妃?”李芷盈輕輕問。
武承嗣微笑著說:“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我,對付這種不打算講道理的人,只有採取些特別的法子。”
大堂內,鄭王妃崔氏將剪刀放在桌子上,自顧坐到上首主位上,翹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刮下來一層冰。
然而,當她瞧見武承嗣的瞬間,心中聚滿的怒氣竟發作不出來。
“你、你……”
只見武承嗣穿著一身白衣,頭上還綁著一根白布條,鄭王妃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有家裡死了人,才會穿這種衣服。
武承嗣手中還拿著一根木棍,面無表情的向鄭王妃走了過去。
鄭王妃心中先自怯了。
她知道自家那個寶貝兒子有時候會比較衝動,做出些過份的事來,他該不會把人家長平王妃給怎麼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