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武承嗣便帶著徐元舉、徐文清離開了,越王一言不發,默默望著他們走了。
瞧見他此時的表情,旁人沒有誰敢多說一句,向他拜了一禮,便跟著離去了。
轉眼間,錦臺上只剩下越王孤零零一個人。
刺史府,後堂徐文清的房間。
徐元舉和徐文清父女兩人相互訴說著離別後的遭遇。
徐文清淚眼婆娑道:“爹,你幹嘛將自己的腳弄成這樣啊,您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受得住?”
徐元舉微笑道:“爹爹也是想逃出去,好去找你。乖女兒不必擔心,爹爹的身體好著呢,沒事!”
“哪裡好了!以前每到下雨天,您的腿都會痛,腰也不好,還總喜歡熬夜,我看您就是不愛惜身體!”
“是,是,爹爹以後保證都聽你的話,絕對不熬夜了,總行了吧!”
徐文清這才破涕為笑,道:“爹,殿下已經幫您洗刷了罪名,嚴明德也抓起來了,咱們家這一關總算熬過去了!”
徐元舉感嘆道:“這都多虧了你找來了長平王殿下。”
徐文清笑道:“其實說來也巧,女兒入京時被人騙了,並沒有遇到殿下,後來在長安城外的一個客棧裡,竟遇到了殿下。”
徐元舉目光忽然盯著徐文清,一動不動。
徐文清看不到他表情,疑惑道:“爹,你怎麼不說話?”
徐元舉緩慢而堅定的說道:“女兒,為父想帶你去長安城,找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
“爹,其實女兒已經都快習慣了,就算治不好也沒關係。”徐文清微笑著說。
“對了,殿下還說過,要請王妃殿下來給女兒治病呢。”
徐元舉瞧見女兒這麼堅強,又是欣慰,又是感嘆,沉默了一會,說道:“女兒,你在這休息一會,爹有點事要去和王爺說。”
徐文清笑道:“爹,您快去吧,不過您記得要長話短說哦,現在已經快午時了,殿下每天都要午睡一會。”
徐元舉奇怪的望著女兒,心道:“這丫頭怎麼對王爺如此關心?”
不過他確實有重要事情要向武承嗣彙報,便沒有多想,叫來門外的兩名侍衛,用擔架抬著他去了武承嗣的書房。
瞧見武承嗣後,徐元舉從擔架上爬下身,跪在地上行了一個磕首大禮,道:“徐元舉多謝王爺救下我一家性命,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武承嗣上前將他扶起,微笑道:
“徐長史,你是揚州長史,為揚州城做出巨大貢獻,因為小人所害,這才落此境地。我身為揚州大都督,若不能恢復你的清白,這大都督也不用做了。”
徐元舉咬牙道:“殿下,陷害下官的是越王李貞,他用清兒威脅我,就是想讓我交出一份圖紙。”
“什麼圖紙?”武承嗣表情變得嚴肅。
徐元舉道:“那是我的老師前朝將作大匠宇文愷設計的一個機關圖紙。老師死後,將圖紙分成三份,我和兩位師兄各有一份!”
武承嗣道:“你那兩位師兄就是將作大監楊務廉,以及張啟明吧?”
徐元舉吃驚道:“殿下,您怎麼知道的?”
“我見過張啟明的兒子,他將你們的關係告訴過我。”
徐元舉嘆道:“當初老師將圖紙分成三份,是希望我們師兄弟三人能相互團結,只可惜只有我和二師兄明白師傅的苦心。”
“那個機關是做什麼用的?”武承嗣一臉凝重道。
“可以將重物抬高一段高度。”徐元舉將整個機關詳細說明了一遍。
“能抬高多少高度?”武承嗣忙問。
“大約一丈左右。”